她皱皱眉,终于坐不住,起身就想出门去寻。
门口的士兵伸出手,苦恼道:“苏姑娘,三皇子派我们保护你,现下外面乱得很,苏姑娘还是不要出去了。”
苏淮年忍了忍,道:“凌将军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方才带她过来的士兵低着头道:“凌将军想必还在处理军务,上头的事哪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知道的,苏姑娘莫要为难我们了,还是回屋歇着吧。”
苏淮年皱皱眉,那两个士兵已经转过脸去不再看她,只面无表情看着外面的街道,仿佛木偶人一般。
她转着眼珠子看了一会,猛地拔腿就冲。谁知一脚还没跨出门,那两个士兵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伸出手臂横在半空。她用力过猛,一下撞在他们穿着盔甲的手臂上,疼得呲牙咧嘴。
“苏姑娘,请回屋。”
苏淮年愤愤地瞪了他们一眼,转身慢慢往里面走,却不是回屋,反倒绕路去了院子里四处乱晃。这家的院墙并不很高,因为种了很多树,使得院墙越发显得低矮。她找了处僻静的角落,抬头目测了树干离地的高度,趁着四下无人,手脚并用地开始往上爬。
她生于山中,后来几次搬家都是在山里,爬树这样的事于她而言轻而易举。树干粗糙,枝桠横生,着力处很多。她一直爬到院墙的高度,身子挂着一根较粗的树枝猛地往旁一晃荡,树枝应声而断,她在高处晃了一晃,赶紧伏下身,所幸整个人是趴在了墙上。
她呼出一口气,四下看了看,方才树枝断得突然,但她所在这处较偏僻,并没有人注意。她停了一瞬,蹑手蹑脚地沿着院墙走了一段,找了处泥地,用手扒着墙慢慢将自己挂下去,直到整个人完全挂在墙上,她慢慢松开手,怎料落地之势骤停,她的腰肢被一双手揽住,牢牢抱在怀里。
身后触感冷硬,是冰冷的盔甲。
凌煜!
苏淮年猛然回头,夜色迷蒙,借着街边的灯火看清那人的脸,她喜道:“阿诺!”
萧诺将她放到地上,无奈地抬头看了眼不算矮的院墙,故意冷淡道:“从墙上跳下来,不怕折了骨头?”
苏淮年嘿嘿笑了两声,往萧诺身后瞧了瞧,然而空空如也,凌煜的半个影子也没见着。
她开门见山道:“凌煜呢?”
萧诺看了她一眼,忽然揽住她的腰,伴随着她一声惊叫,有风声自耳边过,面前景致一闪而过。待苏淮年反应过来,两人已稳稳落地,苏淮年欲哭无泪,自己爬得这么费力才爬墙而出,轻功为什么这么好使!为什么!
也不等她说话,萧诺拉着她往里走:“忙了一整天还没吃饭,肚子好饿,阿年,先陪我吃饭。”
她一脸疲惫,苏淮年还想问凌煜的下落,此刻那些话也梗在了喉中,伸手替萧诺擦了擦额上的汗,乖巧地跟着她进去了。
很快有人送了热食过来,两人都是饿狠了,狼吞虎咽一通,很快将桌上的菜尽数扫光。
眼见萧诺吃饱喝足,苏淮年放下筷子,再次问道:“阿诺,我方才来的路上问了好多人,他们都不肯告诉我凌煜的去向。他究竟在哪里?”
萧诺微微闭了闭眼,再抬眼时眼中竟是从未有过的冷厉,似是失望之极,又像过于疲惫,苏淮年看不懂她的神色,一时被震住,张了张口,没敢说话。
就听萧诺说:“阿年,在你心里,只有他凌煜么?”
苏淮年连忙摆手否认,“自然不是!阿诺,你怎会这样想。只是我这一路过来,单听说城破了,小纪哥也不见了,那三皇子说让我先来你这里,我问及凌煜的去向,他们都不肯告诉我,反而像对待犯人一样将我关在这里。阿诺,究竟出了什么事?凌煜他……他是不是出事情了?”
萧诺猛地起身,转过身去不看她,一字一句慢慢说道:“三皇子还有任务指派给凌煜,你不必担心,先在这里住下吧,外面不太平,你孤身一人出去很危险。”
苏淮年愣愣地看着萧诺直直走了出去,甚至都没有停顿一下。
这是怎么了?
萧诺在晚饭后又出了门,苏淮年从未见过她这番形容,一时之间连上前问上一句都不敢。细细想来,她似乎从未了解过萧诺,她对自己既宽容又温柔,自己就理所当然觉得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可她也见过萧诺在战场上的样子,英姿勃发,手起剑落,其果敢狠厉丝毫不亚于男子。
她怎会忘了,这样一个在战场上来去自如的人,怎会是如同自己所想的样子?
渐渐有寒意从后背冒上来,苏淮年茫然地看着一片漆黑的院子,忽然觉得前路一片昏暗。
凌煜被囚禁了两日,第二日夜间,牢房门口有若有似无的交谈声传进来。随后是一串脚步声。凌煜闭着眼,听那脚步声渐渐近了,他依旧没睁眼,淡道:“萧诺。”
来人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对峙了一会,萧诺突然轻笑了一声,语气里是从未表现出来的嘲讽。
“凌煜,你在这里呆了两天,可有头绪了?”
凌煜缓缓睁开眼,一双眼精光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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