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过后,府上倒是没什么大事了,不用办宴,前后都没有节气,谢氏彻底清闲了一段时日,府上几个小娘子也四处赴宴,十分悠闲。
这几日的天气不热也不冷,苏州城里最多的就是宴会,明月心里有事,跟着去了好几个,满场找人,愣是没有遇见张思源,只见了几次张姨妈,一见她就十分热忱。明月不晓得张思源整日关在房里做甚,也不好刻意去找,只得按捺住了。
在院子里的悠闲日子没过几日,明月又被赶着做起了龙凤被。她手腕好了,现下也认真许多,奈何手艺一般,照样是寻常样子。等到中午用了膳,明月不爱睡午觉,倒是多出一项差事来,把十几年都没专心的字捡起来练了。
翡翠瞧着稀奇得很,捡了绣活在她边上做,看看她这一把火能烧多久。
明月不上心的时候就不当回事,几天写不了一个字,现下上了心便练得认真,每日都写满半个时辰,数来已经坚持了半个月,叫翡翠十分惊奇,不晓得她为何忽然这样爱学。
明月还抽空找了个手里好的泥瓦师傅,要修整院子,只是院子里的树还没长好,师傅琢磨了院子的样式,不敢轻易动工。
如此没过几日,便到了橘如办宴的日子。
天气越发凉了,外头吹着一阵一阵的阴风,吹得屋里都能听见声音,白日里也天色昏沉,下人们都缩手缩脚的,这是已经到了要拿手炉的日子了。
明月照常辰时起来,在柜子前边看了许久,穿了件青绿色的小袄,下身素色的长裙,腰间的系带束紧,漂亮又清雅。
明月又叫翡翠把口脂捡出来,润了润唇,便拿手指压了涂了。
翡翠在一旁打量,笑道:“好清透的颜色,姑娘又白,真是玉人一样。”
明月笑了笑,有些害羞地把口脂带在荷包里了。
翡翠又自箱笼里捡了织棉镶毛斗篷出来,前几日日头好的时候拿出来晒过了,一股子香味。
“这天气骤冷骤热的,易生病,还是得多穿一些。”翡翠给她系着带子,外头一阵疾风吹在了窗户上,发出一声闷响,翡翠连忙把窗户卡近,叫它不要发出声音来,便又道:“瞧这冷风吹的,过不了几日怕是要下雪。”
明月听得好笑,“你净是夸张了,这才十一月呢,现下就下雪,年关的时候下什么?”
明月低着头一看,不由道:“像是有些长了,都要拉在地上了。”
翡翠仔细地看了,直道:“不长不长,这不是还差两个指头吗?还没到地上呢,就是这样才漂亮。”
这是去年新做的,特意做长了,打算多穿几年呢,明月只好点点头,又道:“你记得带个手炉,我是不怕冷,倒是怕没有火炉你冻着了。”
翡翠连连点头。
天边忽然轰隆隆的一阵,院子里就更暗沉一些,明月掀了帘子往外看,见了这天色便哎了一声,“像是要下雨了,我现下见了就发憷,手软的慌。”
翡翠连忙搓她的手,明月呼了口气,笑道:“不是这个,是院子里的树,真怕给它下倒了……”
“老夫人哪里也该去瞧瞧,这么冷,今个就得用上汤婆子了,处处都是事……”
明月讲完,连忙叫了几个人分头去瞧瞧,现下时候来不及,再不出门便晚了,不然她还想亲自去。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院里的箱笼都收拾好了,明月便同两个妹妹坐上了车架,三人无事,便在马车上翻花绳。
马车的帘子都换了厚实挡风的料子,车壁都重新装了,倒是比外头暖和一些。
明娇一上来就把披风脱了压在身后,问起谢琅玉,好奇道:“许久不见表哥了,不晓得他今个去不去。”
明淑也道不晓得,“确实许久未见他了。”
两个妹妹不晓得,明月是晓得的。
谢琅玉的行程并不瞒她,她想晓得就能晓得,晓得他今个要来吃宴,晓得昨个夜里是在外边的宅子住的。
但明月并不讲,心里有些虚,只道:“你操这么多心做什么,把你那斗篷系好,当心没到钟家你就病了。”
明娇只得系好了,见两个姐妹都没兴趣的模样,不由也止了话头,搓着手等着翻花绳了。
明月把她看了看,无奈道:“这披风都叫你压皱了,待会找个地方熨一熨才好,真不体面……”
车架很快到了钟府,明月听着外边车架熙攘的声音,想着或许谢琅玉也在其中,但是并没有掀开帘子看,车架就直直地到了垂花门。
谢氏先下了车架,连声催促几人,三个女郎推推挤挤地下来了,谢氏低喝了两句没规矩,这才老实站着,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叫谢氏带着去同钟夫人问安了。
钟夫人坐在花厅里待客,这花厅收拾的很雅致,围坐着几个几个夫人讲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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