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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第2页)

“……我不知道,即使是,当时看不出什么破绽,事后更无证据。当然,若非侍泽之前受了我的刺激,我相信要取他的性命,并非易事。”石度非双目注视沸腾的茶炉,却不再记得与我添茶。果然遁入空门,亦无助于消他的隐恨。

“许北辰呢?他又想怎样?”如今,这个人似乎已无关紧要了,但我还是一次问个明白吧。

“他身为平原王氏的影卫,他敢怎样?”石度非望着我微微一笑,“他不过是想大小姐能够帮他一把。”

我亦微微一笑,道:“那么,我是否需要感谢他,替我侄儿打江山呢?”

作者有话要说:

阴谋、权力、爱情,本章全。

第70章 渊岭之寂(下)

傍晚大雪封路,只得在宝庆寺内将就一宿。

室内炭火偶尔哔剥作响,窗外落雪簌簌,外屋丹朱的鼾声逐渐轻微至几不闻。我慢慢睁开眼睛——不能算很意外,谢静山一袭蓑衣,神色疲倦地坐在炉边。地上有一串潮湿的水痕,就算是踏雪无痕,走多了路,靴子也还是会湿。

“这是什么眼神?侍泽从不这样看我?”她秀眉蹙起,倒似我惊了她的清梦一般。

“那是你没有给他机会。”我转过脸,再没有多看她一眼的愿望。

“一定要这样针锋相对么?”她的声音不愠不火。死里逃生一回,这人的脾气倒有所好转。

“谢静山,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世上对你第二好的人。难道你不觉得?”我看着青色的帐顶,这屋子格局有几分像我的绘桐馆。曾几何时,我与她也有对床而眠的情分,曾几何时?

“你的扇子,我修好了。”谢静山走到我床边,把那把扇子放在我被子上,正如当年她把我欺负得生病了,再把橘子放在我床上一样。

我伸出手来,打开那把扇子,金蛇向我吐着信子:赐繁露王氏权宜行事。多此一举!

“你终于想通了么?”我把扇子抛在一边,手缩回被子里,一个人睡很冷,所以要习惯起来。

“想通什么?”她站在床边看着我,就算浑身湿透,累得不行,她也不敢再坐在我的床沿上了。

“‘鲤鱼脱去金钩去,摇头摆尾不再来。’”我以睡棺材般的姿势躺着,眼睛看着帐子顶,平淡地道:“舅舅毁了你一辈子,你还理他作甚么?”

谢静山寂然无语,良久方自嘲地笑了一声,道:“我已一无所有,更何忍坐视老父孤立无援?”

“不坐视,反而更快送他归西。”我益发心平气和地道:“舅舅这些年昏招连连,也还罢了,用你震慑政敌,适足以使天下人归谤于他。如今刘存周已然是枢密使,舅舅若不多多发几回喘疾,自动求去,没下场的日子就在眼前。”

“王樨,你是不是全天下觉得就你聪明?”谢静山退回到火炉边,卸下蓑衣,连鞋子都脱了,在那里弄干她自己。

“难道不是?”否则他一直赢,岂不是会觉得没趣?

“如果你真的聪明,你可知道你死心塌地侍奉了十余年的陛下又是什么人?”谢静山伸手烤火的影子投射在帐子上,活象一只狸猫,非常可笑。

“你可是希望我说:王侍泽之死完全是宇文鸿的阴谋,所你一点责任也没有?”我在枕头上嗤笑了一声,“我猜那天你一定是太冲动,把放冷箭的人一剑杀了。回过神来,才不断怀疑,却又再没找到证据。”

帐顶,狸猫不再有动作,象死神一般瘦长、挺拔、缄默。

“……既然如此,你要怎么对付我呢?”良久,死神才说话,声音苦涩得却象十八层地狱里冤魂。

“我原谅你,”我静静仰卧,“我宽恕你,我赦免你。”

“虽然我哥认为你欺骗了他,万念俱灰到宁可立刻死……但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只是蠢,你对他不是假意。

“如果他幸运一点,卢婉英没有在出战前乱他方寸,石度非没有在那一天劝他造反,或者你晚一天出现,或者他留一口气拖几天……他都会原谅你。”

谢静山赤脚站在地上,仿佛被点了穴。

“既然如此,那我就代他原谅你。”我缓缓合上眼睛:“……作为交换,你要替我们去过我们想要的生活。华岳巍峨朝日升,洞庭浩渺明月夜,这乱世无常不与你相干,你原本也没有这样的志趣。从今后,由我来下这盘残局。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看着我如何颠覆你面前的山河,但是,不要再出现在我的棋盘之上。”

“因为一旦落子,就再也不能容情。”更不能够反悔。

同样的事情一再发生,那就不是偶然。以礼哥哥、陛下、宇文鸿,你牺牲你的师长、你的朋友、甚至于自己的性命,你牺牲你的皇位、你的名誉,连同几万里河山,为得是什么呢?谁能够领会你的深意,谁能够在领会你的深意之后,仍然会去完成这血色的棋局。

你知道我再也无法向你讨还他们的冤债,所以,只能够使他们的牺牲变得值得。所以,“赐繁露王氏权宜行事”。

“是么?那么今后,你待拓跋锋亦不容情了么?”黑暗之中,是她在问,还是我在问自己?

我寂然不答。

尽我所能,也只能够,使他们的牺牲变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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