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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宝仪轩(第3页)

话还没说完,怎知进贤竟然双手一摊,彷彿被雷电击中一般,向后弹飞了两、三步,并跌坐地上。原本捧在进贤手中的玉石便悬空下坠,柳公公的手还没收回一半,立刻一个海底捞月,将玉石捡回了绸缎袋之中。

小安子见状,立即上前扶起进贤,东拍拍西吹吹,还一直念着:「唉呦,小公子有没有摔疼呀,来来,咱扶您起来吧,是不是这宝玉没有接好,都差点儿摔在地上,好在柳公公手快眼明接着了,不然回去可不好交代呀。」

进贤起身拍拍屁股说:「谢谢公公,可是我有接好这颗玉石呀,还仔细端详了好久,只是头重手重,全身动不了。」

柳公公闻言大喜,立刻到进贤面前半蹲双手紧握进贤肩膀,极力压抑兴奋轻声的说:「这感觉有多久呀。」小安子一旁心想:「不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吗,公公这么问,真是奇怪。」

进贤的回答可是出乎小安子所想,进贤说:「回公公的话,准确时间我也不知道,只感觉好久喔,像是有一柱香的时间这么久。」

柳公公听着进贤说完,睁大眼睛痴呆了好一会儿,忽然又露出灿烂的微笑,起身扶着进贤一旁入座,自己便坐在旁边,柳公公再问:「那你把看到了甚么,快跟柳公公说说。」小安子见柳公公入座,马上招呼跟班的太监奉茶奉点心。

进贤其实也不太知道该如何说,只能想一句说一句的说:「回公公的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怎么说,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当公公您将那玉石放在我手心时,忽然大家都不动了,我见着很奇怪,想要动一下身体,竟然也是动不了,可是时间久了,我才发觉不是动不了,而是动得很慢,即使用尽力气,也是只能一点点一点点的移动。」

柳公公点点头说:「嗯,然后呢,你又看到了甚么。」小安子原本听着就糊涂了,可是怎么看着柳公公好像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

进贤便接着说:「一会儿之后,我看见了一阵一阵的风从我眼前吹过,但很奇怪,那些风都是有顏色的,是看的见的,有些青,有些蓝,地上有闪闪发亮的河水流过,穿过这房子墙壁,连接到好远,还有其它各种形状的漂浮物飘盪在空中,也有如丝线般东西缠绕在柱子上,有些东西没有具体形状,东飘西盪,有些又像蝴蝶飞鸟,任意飞翔,甚至摆在那桌上的几个盆栽,上面的小树木都发出了七彩的光采,非常漂亮,这样的景像我从没有看过,到处都是五顏六色,真的很漂亮。这景象看了好一会儿我才突然想到我的身体动不了这档子的事,但怎么会这个样子,为什么大家都静止下来,自己的身体也动不了,想到是接触到这玉石才开始这样,这才仔细观看这石头,感觉暖暖的,中间乳白半透明的部分发出像萤火虫般微弱的黄光,而接触我手掌的部分,却又是绿色的萤光,我想应该是这玉石的缘故,才会造成现在这种情形。」

柳公公听得入神,小安子却像在听鬼故事一样,浑身不自在,不时左看看,右瞧瞧,自从跟了柳公公,这样不正常的事听到、碰到已不止一两次,有一次亲身碰见了一件怪事还昏迷了好几天,难怪才听进贤说了个开始,小安子就直打哆嗦。

进贤接着继续说:「那时我正仔细看着这块石头,虽然感觉不会难过,但也觉得这样身体动不了还是怪彆扭的,便直想着甚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恢復正常,忽然,我感觉有种怪异的气息从我的身后靠进。」小安子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说:「唉呦,是甚么怪东西呦,小少爷您别吓呼咱们呀。」

进贤说:「我感觉是有个动的东西来到附近。」柳公公说:「动的东西?你不是说有很多风呀,水呀飘的东西,不都是动的东西吗?」

进贤说:「这个感觉不一样,我觉得那个动的东西是朝着我来的,好像有双眼睛盯着我看,而且越来越靠近。」柳公公皱了一下眉头,想起难道真的碰到那东西,便说:「接下来呢。」

进贤接着说:「刚开始我只是感觉牠在看我,走近我之后,就开始绕着我身旁四周,但我没办法转头,连斜着眼都点困难,但我真的可以感觉牠始终在盯着我看,直到牠走到了我的眼前,大概就是那两张椅子中间。」

进贤顺手指了指眼前十步远的两张客椅,大伙儿也都把眼光往那看,想像那儿刚刚有个甚么玩意儿,进贤说:「我看见了牠的模样,就开始有点紧张,牠像一团黑色浓雾,但却有四条腿,所以是用走的,全身雾气不断翻滚,像是煮滚了的开水在滚动着,但有两个眼睛亮亮的,虽然没有眼珠,但你真的可以感觉牠在盯着你看,似乎不停的在打量我,看了好一会儿,祂便开始走近我,走到差不多三步的距离,便开始喷出了黑色的浓雾,慢慢飘过来,像是要把我包裹起来,我真的开始紧张了,但是叫不出声音,更动不了,忽然自我后方射出一道金色的劲风,直衝那黑色的雾团,还听到有人喊一声『御!』还是『去!』,反正就是这声音,金色劲风与黑色雾团一接触就爆出了好大的风暴,把我向后吹倒好几步,捧在手上的玉石就这样松脱掉下去,这时四周的五光十色忽然都不见了,就看到柳公公半空拦到了这块玉石,就是这样,一切又恢復了平常。」柳公公听完舒了一口长气说:「还好,还好。」

这时忽然有人出声道:「好甚么好呀!」

不知道甚么时候,柳公公一边坐着进贤,可另一边座位竟冒出了一个人坐在那,才出声,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柳公公脸色转白跌坐地上,小安子惊吓倒退两步赶忙喊:「快保护公公!」

站在四个角落太监如梦惊醒,心想这么来个人进门居然没发现,还坐在柳公公身边,惊讶不已,这四人长年接受护卫的训练,对于周遭的变化都非常的敏感,一有个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们的眼下,没想到现在竟有人可以完全不动声色近身到主子身边,这失责之罪,可不得了,一听令,立即想也不想的飞身扑向这陌生男子,不过这时柳公公跌坐中定神细看,立即大叫:「大家住手,退回去。」小安子赶紧扶起柳公公,柳公公才站稳,便作揖弯腰说:「圣心策执春秋柳江新拜见长者。」

这位柳公公口中的『长者』,端坐在椅上,白发素衣,但有一点邋塌,不修边幅,双脚赤足,随手搧着已有些破旧的白摺扇。

进贤此时方才座位上跳下来,站在柳公公身后,这才瞧见这人长相,长长白发及腰但面容竟像十五、六岁,岁数彷彿只比自己大一点,右手执扇,皮皱黝黑,像是老人家的手,左手摊扶在椅子的扶手上,竟然是细皮嫩肉,好像千金小姐的手,怎么会有人长成这样,进贤心里总觉得这个人怪怪的。

白发长者看了一眼进贤,就对着柳公公说:「圣心策做事一向规矩,但这事胡涂,这么小的娃儿,你居然让他进入地灵结界。」进贤疑惑的喃喃自语:「地灵结界?刚刚那个景象是地灵结界?甚么又是地灵结界呀?」

柳公公回说:「长者见谅,实非得已,唯经此法确认妥当,万无一失,而且……」

白发长者接着说:「而且,而且甚么,吕老爷把我也计算进去,晓得碰到了状况,我就一定会现身来救他的小娃儿,是吧。」柳公公说:「请长者见谅,此事不容半点瑕疵,与吕长者思量许久,认为即便冒险,也只好冒险一试了。」

白发长者说:「已经过去的事便不提,在这小娃儿未经修练之前,绝不可再随意进入地灵结界。」柳公公说:「谨遵长者教训,并谢长者出手解危之恩。」

看来柳公公对于会发生的事情,事先已有心理准备,但是实际发展也不是柳公公可以掌握,所以白发长者突然出现,还是让柳公公吓了一跳。

让进贤藉着『灵金草玉』进入地灵界,而且是让进贤在毫无防备的状况下发生,实在是非常冒险的事,但也正因如此,才可以测出进贤原始本质,如今看来,进贤进出地灵结界,未经任何训练就轻松自在,并且毫无后遗症,神态自若,足见本质异常精炼,连白发长者都感到非常难得。

白发长者说:「这小娃儿就是吕迎先的小儿子吗?」柳公公连忙轻托进贤上前说:「正是吕老爷三公子,名叫吕进贤。」进贤便顺势作揖参拜说:「长者大人万福,我叫吕进贤。」

白发长者微笑对着进贤说:「吕兄弟的好儿子,小小年纪就要委以重任,你们圣心策可要好好尽责,别辜负吕…老爷的一番苦心。」柳公公应曰:「圣心策必定会尽心尽力,好好教导吕少爷。」

这腰弯下去,话出口半响,没人搭腔,厅堂静悄悄了一会儿,柳公公头一抬,前面座位已空无一人,白发长者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柳公公重新入座,思考了一会儿,小安子只感觉事情一桩接一桩一股脑扑来,前面什么事、什么人都还没搞清楚,就都结束了。柳公公思绪方才稳定,便微笑着对进贤说:「进贤呀,刚刚这个事情,有没有吓着你呀。」进贤先是点点头,但想了一想,又猛力的摇了摇头。

柳公公不禁笑了出来说:「呵呵呵,你可真是勇敢,初次进入地灵界而不会感到害怕,连咱们大人,都没这个胆量,有些人还会脚软的半天都站不起来。」进贤便问说:「柳公公,刚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柳公公想了一想,想想该怎么跟进贤说,才会让进贤明白,便说:「这块玉石可不是一般的玉石,它有个名子,叫做『灵金草玉』,一般平常的人拿着它,是不会有甚么感觉,但是如果是资质优异的人拿着它,便可以藉着这块玉石的法力,进入到地灵的结界里,就像你刚刚这样,这样足以证明你的资质的确非常优异,而这也正是你的父亲,要让你来到京城的原因了。」进贤听了疑问更多,忍不住又多问一句:「甚么是地灵结界呀,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地方?」

柳公公回说:「这地灵结界是个甚么样的地方呀,这说起来话可就长了,咱有时间会慢慢说给你听,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带你进宫,赶紧把你安顿好才是呀。」

柳公公似乎已打定主意,决定立即带进贤入宫安置,招了『宝仪轩』当家的掌柜们交代一声,连准备好丰盛的午宴也不吃,便要出发回宫,在与进贤离别时,福伯硬是挤出很大的勇气,冒着不敬挨打的风险,声音发抖的问柳公公说:「咱们家小少爷是不是要进宫当太监呀。」柳公公听完大笑不语,挥挥手便起轿回宫了。

看着小少爷一行人消失在入宫街道上,福伯有些捨不得,但刚才听齐风解说一番,宫里的太监可不是这样招来的,也才放下心思,总算完成老爷交办的差事,心中大石总算落底。

齐飞一直陪着福伯目送队伍,心里彷彿办成事的轻松说:「哎呀,从没见过这些公公办事这样急着,整晚连想打个盹都腾不出时间,这下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不过,之前没敢多问福爷,现在可看得出府上老爷与宫里关係深厚,柳公公对你家少爷的态度,可是相当难见,不知福爷可否透露一二,也好将来知道该如何应对。」

其实福伯也知道的不多,老爷虽然经商有成,但生活简约,往来客人也很单纯,天天一起生活的管家、僕人压根不会想到吕家跟甚么皇戚权贵有关係,连地方官吏都很少接触,福伯只得轻叹一口气说:「让齐爷见笑了,我这小小下人,只知依老爷交代办事,其它枝节缘由,还真不知该如说起,尚请齐爷见谅。」

「哈哈…,不打紧,福爷您可千万别见怪。」这种事,齐风很能体会,问人底细可千万不可勉强,尤其是问在人底下办事的,顾虑特别多,问得来幸运,问不来正常。

这时从厅堂跑来一个小伙计,人未到但气喘兴奋声音先到的说:「齐爷,您赶紧来呀,大伙儿都到齐了,大掌柜招呼大家快入座用膳,您也快来呀。」说完不等回话转头就一溜烟不见了。

「哈哈…小伍这傢伙,嘿,福爷,请吧,这顿本该招呼公公们的宴席可便宜咱们了。」福伯轻叹一口气说:「谢谢齐爷,但还是别了,我回酒馆招呼三个跟班小伙计,就得起程回府了,想早点回报小少爷平安进宫,好安老爷夫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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