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悉找的你?昨天他不在家,肯定是今天放学回来,听说以后就跑去告诉你了。”
陆晚星还以为是陆悉送的丁凡惠。
丁凡惠道:“是沈家的儿子,我记得,是叫沈和微吧,你也见过,但应该不记得了。”
陆晚星的确没有印象,那已经是很小的时候的事了。
他攥着丁凡惠的手咕哝:“算他们还有点人性。”
“说什么呢?”丁凡惠道,“不许没礼貌。”
“知道了。”
丁凡惠精神不好,说了几句话,就困了。
睡着之前,她叫陆晚星吃果篮里的水果,说昨天沈和微把她送过来,晚上还又来了一趟,带了东西。
陆晚星翻了翻果篮,最上面有张卡片,简单写着“祝您早日康复”。
丁凡惠一直都有随手涂鸦的习惯,陆晚星在隔离室外等的时候,她在卡片上画了只蜷缩的小狗。
卡片背面,是医院的航拍照片。
看来是在医院小超市买的。
之前丁凡惠住院,陆晚星想买苹果给她吃,才发现医院超市的苹果大概跟他们楼下超市的苹果不是一个品种,因为价格差了几倍。
第二天,陆晚星被丁凡惠赶回去上课,晚上去医院,又有一个新果篮,还有一桶海鲜粥。
丁凡惠说,是沈家的儿子叫人送过来的。
那时,陆晚星还不知道丁凡惠的情况有多严重,只觉得这个沈家的儿子不光有钱,人也不错。
没多久,大学生机器人大赛在海城举办。
陆晚星周末回家时,在公交站台的电子屏上看到公益宣传,也看到其中一个小组的组长名字,叫沈和微。
他第一次逃了一下午课,去看了那个其实不知道有趣在哪里的比赛。
那天有且仅有的收获,是他觉得沈和微有钱、人不错的同时,长得也很帅。
只隔不到一年,丁凡惠自杀,尸检报告上字字泣血。
陆晚星回到从此只会有他一个人的家里,看着那两个丁凡惠出院后没忘带走的空果篮,如今还有精心插好的鲜花。
和洗刷干净,被妥善摆放在高处的保温桶。
陆晚星意识到,那竟然是丁凡惠在无尽的挣扎与痛苦撕扯中,在二十五岁之后急转直下的人生里,感受过的唯一善意。
陆悉的酒泼到一半,被迫转了方向。
除了有几滴落在沈和微的手腕,其余都洒在地上。
沈和微不动声色地揽过陆晚星,朝沈和栋走去,想到他们在婚前竟然已经暗度陈仓,陆悉怒火上头,就要把这家丑抖出来,隔着两步远叫陆晚星的名字,说:“你真的跟你妈一模一样,你……”
“陆悉。”沈和微说,“别说收不了场的话。”
他揽陆晚星的手很自然地搭在陆晚星腰间,语气平淡,神情也很平静。
三个人的距离也没多远,所以根本没有引起无关人的注意。
可也只是注视着陆悉,压迫感就迎面而去。
陆悉脸色难看,呼吸时胸膛上下起伏,眉头紧皱,显然在压力之下依然不习惯有人介入他与陆晚星的恩怨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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