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紧张的埋进景飒怀里,叙叙的眸子却一眨不眨盯着下方,但怕七砚辽从什么角落窜出来。
穿过几重建筑与浩瀚的花海,叙叙估摸来到了庄外,然而一丛长满尖刺的植物连成片,形成天然的篱笆挡在前方,景飒旋即抱着她从空中跃下,神色凛然。
“为什么不飞过去?”
“这是食人草,任何生物都别想从它头顶飞过,那些藤蔓便是触须,弹性极好,速度极快,可在瞬间将上方的活物缠住。”
“那该怎么办?”叙叙有点紧张,“要不放把火烧了它!”
“这食人草不知有多长,到时火光冲天,你觉得幽主不会察觉么?”
“那算了。”叙叙哭丧着脸,七砚辽比猴还精,不察觉才怪。
“不好有人追来。”景飒黑眸一紧,跳跃兽一般的精光。叙叙吓得急忙钻到他身后,只露出脑袋,借着地势观察,远处有三五个火把朝他们这个方向迅速移动。
“糟糕,肯定是小狗半夜找我,传话的丫鬟就此发现我偷溜了!”一串冷汗滴下,叙叙急傻了眼。
迅速抱起叙叙,景飒像离弦之箭抄西面凌空飞步。
“听好了,前面是一处断崖,我的天蚕丝大概有它一半长,如果你稍微有点武功底子,跳下去应该无大碍。若不幸骨折了也怨不得我,我只能帮你至此。这瓶熏香拿好,崖下都是凶猛野兽,可用来吓退它们。按照这张地图走出奇门阵,运气好会有人搭救你。”
叙叙听得心惊胆战,机械握着瓷瓶,还未发表意见,景飒已经把天蚕丝固定她腰间,另一头拴在巨石之上。
意识到事态的恶化,叙叙不禁胆颤,死死攥着景飒衣襟不松手:“不要,我先不逃了,跳下去会死人的!”
这家伙怎么比她还急,要逃的人是方叙叙又不是他景飒好不好!
“放心,我的天蚕丝是世上最长的。”说罢景飒就横抱起叙叙,来到崖边,作势要扔。
脚底一片踩空,叙叙瞠目尖叫,天知道这场面有多惊险,她向来有恐高症,二楼都会晕,何况这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于是小手只能拼命勾着景飒颈子这根救命稻草,越缠越紧。
“呜呜,不要不要,我不要——景飒不要——”顾不得形象,她哇哇大哭,爸爸妈妈快来救我呀!
然而景飒已不似平日天真温善的男孩,冰冷的嘴角抿紧,轻轻分开了叙叙两只死死缠绕的手,那小手的指关节已泛着青白的痕迹,可见叙叙连吃奶的劲都使出了。
死亡也许不可怕,但死亡的过程十分可怕。
“不要啊————”叙叙像失去枝桠的叶子悠悠坠落,崖边的风呼啸怒吼,她找不到一丝发力的支点,只能瞠大无辜的眼睛,看山岩不断倒退。
嘣吟——
坚韧的蚕丝被强行拉直的声音。身体猛然停止下坠,叙叙缓过神,惊恐抬头,上面看不到顶,捆绑腰身的蚕丝好细好细,低头,下面阴森深幽,高大的乔木像蚂蚁一般大小。
呜呜,什么顶多骨折,全是骗她的屁话!
若从这个高度跳下去,她会粉身碎骨的!
轻轻哽咽,叙叙怕眼泪模糊视线,所以不敢哭,颤抖的小手死死扒紧凸起的岩石,四肢如同壁虎一般粘在崖壁上一动不敢动,精神与肉体每一秒都在承受这死亡过程的折磨,身心俱疲。
冷涩的风将她脸上的泪痕吹干,皮肤一阵干疼。
救命——
小声的呢喃,叙叙手指仍不放弃的死死扒紧岩石。
“怎么不逃了?”七砚辽如同鬼魅一般贴着峭壁下移,轻飘飘来到了叙叙伸手可及的地方,笑靥如花。
“你——”
痛哭流涕,老天爷就不能派个正常的角色来救她么?叙叙迟疑半晌还是不敢抓他,因为这家伙很有可能将她直接扔了,所以她努力的,恨不能将手指钻进岩石里,但怕七砚辽阴她。
拼命挤出一丝笑容,叙叙哭丧着脸道,“快拉我上去,等上去了你再找我算账也不迟,呜呜,别玩了,会死人的!”
散漫笑笑,七砚辽两靥浮出动人的梨涡,“不好意思,我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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