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你工作的单位被杀害的吗?你不可能不知道!”
“忘了,因为我对这件事不感兴趣。”
“是不是早先去的朋友?”
“不会吧。”
“你说不会,那么你认识这个艺妓罗?”
大槻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反应。按理说他在中谷公司工作,即使知道已经去羽代的留美的朋友也不足为奇,但他的反应却十分狼狈。留美敏锐地察觉到大槻的反应很不正常,于是对大槻宣布:
“我不去羽代了,在下一站下车。”
“不行!”大槻抓住了留美的胳膊。
正在这个时候列车已进了站。不在这一站下,下一站就是羽代,一旦被带到羽代就再也跑不了了,于是留美就拼命地嚷道:
“放开,我要下车!”
大槻还是抓着留美的手不放。从他的态度上可以猜出到羽代工作凶多吉少,大槻正是为了监视她而来的。现在留美才看透了中谷甜言蜜语的内幕。
“你敢下去,就下去吧!”大槻冷笑着说。
因为大槻的声音十分严厉,留美一下慌了神,但又一想,现在再不逃就没有机会逃了,便鼓起勇气站了起来。这时突然感到肚子旁边有一种特殊的东西在阻止她行动。留美说了一声“你要干什么?!”当她看到这个东西是一把锋利的尖刀时,顿时变了脸色,刀尖已经透过衣服接触到她的皮肤,她感到有些疼痛。
“如果敢动一动,刀尖就会刺进你的肚皮!”大槻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留美,充满着可怕的神色。留美被恐惧紧紧地束缚住了,连声带也萎缩得无法发出哀鸣。
“好,就这样老实呆着,这样你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大槻看到留美不再抵抗,感到放心了,正要松一口气,有人站到了他的身旁,大槻感到疑惑,正婆抬头看时,拿着凶器的手一下被抓住了,凶器也被夺去了。这是一种非常迅速而熟练的动作,没有等到大槻表示抗议,警察已把身份证展示在他的眼前,并向他宣布:
“大槻茂,你因犯威胁和非法携带凶器的现行罪被捕了!”
二
自从大槻把鹤川留美从A市的中谷事务所带出之后,A县警察署的人就一直在跟踪,但如果在中途制止他们,又怕留美说她是自愿同大槻出来的,那警察就无权干涉;再则,如果到了羽代,就属于羽代警察署的管辖区,即使抓住了经营卖淫或拐卖人口的证据,A县警察署也无权插手。萩生正是为了要弄清中谷和中户组的关系才派人跟踪的,因此不便暴露。
但是没想到中途情况发生了变化,留美和大槻发生争吵,似乎大槻想阻止她下车,并且拿凶器威胁她。究竟应该先救留美,还是应该按原来计划看留美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侦查员感到很为难。
萩生在临行前已经授权侦查员,万一途中情况突然发生变化,他可以随机应变,酌情处理。当他看到在途中上车的旅客谈到“汽车旅馆中被杀害的艺妓”之后,留美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似乎对去羽代一事感到恐惧,于是便断然决定:与其让大槻把留美送到中户组的妓院中,倒不如在火车上以拐骗现行犯的罪名将大槻逮捕起来,和中谷一起解决。
当大槻看到侦查员拿出警察证件时,脸色顿时苍白,而留美则大声哭起来了。警察当着众旅客的面,给大槻戴上手铐,并且马上把他们两人都押下车。侦查员考虑到,如果到了羽代再办移交给A县警察署的手续就很困难,因此在列车未到羽代之前就把留美和大槻押下车。
法律规定,在管辖区外抓到现行犯时,原则上应移交给当地的警察去处理。侦查员逮捕大槻的地方是在列车上,按道理应该移交给铁路公安局或车站的警察。但是,法律上对逮捕现行犯的移交对象没有特别规定,因此移交给自己所属的都、道、府、县的警察部门也不违法。
大槻是以威胁罪被逮捕的,但是根据大槻的供词,也有可能被定为掠夺、拐骗罪。
用暴力行为或威胁手段,将对方置于自己或第三者的实际控制之下者称为掠夺,而以欺诈或诱骗为手段的称为拐骗,两者加起来就称为“拐取”。如果被“拐取”的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即便拐骗者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也可定为“未成年者拐取罪”。
如果被拐骗者是成年人,犯人必须是以营利、猥亵或结婚为目的,才能定为“拐取罪”。中谷的意图很清楚,是要强制卖淫,他以花言巧语欺骗留美,想把她送去羽代,因此应该定为以营利为目的的“拐骗罪”
鹤川留美已二十一岁,适用于以营利等为目的的“拐取罪”,但是要根据大槻的“目的”而定罪。估计大槻只不过是受中谷之命对留美进行“看守”的,不过,如果证明中谷有营利的“目的”,则大槻也要以同犯论处。
大槻在被捕时供认了他是受中谷之令,把留美带去羽代给中户组。因为逮捕大槻的不是羽代市的警察,所以他可以毫无顾虑地如实回答问题,一连供认了许多令人感到意外的情况,他说:他在羽代市的“城堡”汽车旅馆工作时,接受该市的暴力集团中户组的旨意,在三月十日晚上把能开汽车旅馆所有房间的万能钥匙借了出去,就在这个晚上,秋本和子在旅馆中被杀害,田泽弘被当作凶手当场被捕。由于这件事使他面临受追查的危险,因此听从中户组的安排辞去了“城堡”汽车旅馆的工作,到A县找中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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