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李丁上来便挑起内部对立,把对自己的处理说成是对一个群体的打击,那些人的潜意识里已经给自己归了类。
赵乡长脸色一沉,义正言辞地说道:“李丁,不要信口开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你投诚那天起,组织上就把你当自己的同志对待,正因为这样,才会对你委以重任,让你担当乡农委会主任一职。我们从未怀疑过你的忠诚和操守,一心要把你培养成为一个新时代的革命干部。和你一起投诚过来的其他同志,只要忠于我党,忠于人民,学有所长,我们也都加以重用,在这里所有同志都是一视同仁。我们现在是就事论事,你不要扯的太远,现在要调查的是你的问题,和其他同志无关,希望你能调整好心态,积极配合组织的调查,不要有任何抵触情绪,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李丁说道:“调查我的问题?我有什么问题?”
赵乡长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昨天夜里鸳鸯泺村遭了匪,这些土匪干下了该被千刀万剐的恶行。他们除了在关家、刘家两个大户抢走几百块大洋,还把王村长家给祸害了。据老王所言,这些人不是先前在村里投宿的土匪,都是生面孔。经过和老王仔细攀谈,他把村里闹匪的前后经过都和我说了,我发现他口中所言和你向我汇报的剿匪经历大相径庭。”
李丁听说鸳鸯泺村遭匪,当下也大吃一惊,那几个人是被自己诬蔑为匪的,到底是不是匪还两说,村里怎么真的闹起了土匪?难道是小五点他们干的?要不怎么会这么巧?自己绞尽脑汁布下的这盘大棋,多半是被这些有奶便是娘的乌合之众给毁了。李丁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暗骂这些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丁故作轻松地说道:“乡长,是不是太武断了,他说的和我说的不一样,不能断定就是我在说谎吧?你不能这样怀疑自己的同志。”
赵乡长说道:“你别急,我们现在不设立场,只是准备对这件事的全部过程展开详细调查。今天晚上你先把事情的详细经过给我写个书面说明,明天一早,我把所有参与到这件事中的人全部召集到一起,让他们每个人都把自己经历的给我说一遍,我和其他干部一起仔细核实。”
李丁心头一沉,暗道:“完了,这些人一旦知道自己失势,分分钟就会把真相说出来。唯一庆幸的是看来赵乡长还没有掌握具体情况,现在仅仅是对自己有所怀疑而已。”
李丁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死扛到底,否则的话那就牢底坐穿,更甚会被执行枪决,李丁不由打了个冷颤。
李丁做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把腰间的手枪一把抽出来,狠狠地摔到桌子上,大声说道:“我是清白的,随便你们怎么调查,若是你们捕风捉影,陷害自己的同志,我一定会去上级领导那里讨个公道。”
门口的两名自卫队员见他拔枪,早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准备把他按倒在地,看到李丁把枪放到了桌子上,这才放下心来。
赵乡长示意二人把手枪收起来,然后让他们把李丁带回到他的办公室,监视居住,等待明天当堂对质。
待自卫队员把李丁带走后,赵乡长看着在座表情不一的乡干部,对大家说道:“同志们,我前几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把县里的精神传达给了大家,组织上命令我们一定要坚守岗位,积极开展对敌斗争,坚决打击敌人的疯狂反扑。”
会议在众人一片呐喊声中结束,大家散去后,赵乡长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李丁的办公室。他不想让任何一个自己的同志掉队,他想让李丁敞开心扉,开诚布公地告诉自己整件事的实情。如果可以,赵乡长宁愿由自己承担起领导责任,以保护手下的干部。
李丁躺在办公室里屋的土炕上,心情沮丧。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早上走的时候还没有一点征兆,自己带着人马雄赳赳气昂昂的外出剿匪,晚上回来便成了阶下囚。自己耗尽心血、花费巨资设下的这出瞒天过海之计,只用了三天的功夫,就差点真相败露,只可恨这土匪来的真不是时候。
看赵乡长对自己目前的处理方式,应该是只听到了风声,尚无实据。若是明天三方对质,只怕自己会被当场揭穿,那时可就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自己被捕的消息无法传递出去,不论是军统的人还是疤脸和鬼手,都不会想到自己身陷囹圄,谁都不可能主动前来搭救自己。今晚必须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若是晚了,可就一切都回天无力了。
李丁正冥思苦想着脱身之计,不料赵乡长前来探望。看赵乡长进来李丁赶紧起身下地。
赵乡长对李丁一番推心置腹的谆谆教导,奈何李丁心中藏着天大的秘密,怎敢实言相告。一个晚上过去,李丁一口咬定是王村长悲伤过度,胡言乱语,他始终声称自己忠于组织,日前所言没有半句谎言。
赵乡长看着李丁向自己表白时斩钉截铁的样子,一时摸不着真假,也实在推测不出李丁隐瞒真相的动机。或许是王村长和李丁有旧怨,意欲借此机会报复。若想探明真相,只待明天把这些人全部召集在一起让他们当堂对质。
赵乡长临走时特意嘱咐门外看守的两名自卫队员,只要李丁不走出办公室,不和外人见面就好,不要对他管束太严,需要什么尽量满足,此事毕竟还在调查当中,没有最终定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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