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说:“算我请你老人家帮个忙不要再做什么了安安静静地在这里等姆拉克公爵来好不好?”
将军没有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笑了笑。阿萨看了背上只感觉冷。这个面容平时全融合了许多各种各样的强烈表情现在突然的温柔下来反而显得很诡异。
“神官大人为什么不吃呢。”将军淡淡一笑指了指桌上的美味。
阿萨摇摇头叹口气拖过一盘食物来往嘴里塞一边含糊地说:“当然要吃别人请吃为什么不吃?我从来对吃的是没有仇的。”
食物很美味牧师们在下面很有风度很有仪态地细嚼慢咽偶尔有人抬头看看他们的长官在那里却如同土匪一样地胡吃海塞却也绝对不敢模仿。
不一会阿萨面前的盘子就已经空了他似乎很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撮着手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将军问:“神官大人去哪里?”
“吃涨了去拉屎。”这个高贵的神职人员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布拉卡达的街上很冷清还是中午时分街上却已经没有士兵在走动了显得有点奇怪地冷清。阿萨四处走着他要看看将军到底是要搞什么鬼。
经过一处旅馆外时阿萨听到了里面传出的讲话声。他走到门边悄悄朝里面张望。
只有布拉卡达旅馆特有的大厅才能够容纳下这样的两三百名士兵环坐在一起。这些都是十多二十来岁的很年轻的士兵并不见有年纪大的老兵在里面大概是特意从部队中抽调出来的。他们正围着一个老人很用心地听着老人的话。
这个老人就是将军带回来那些人中的一个很朴实的面容上沟渠纵横半驮着背双手下垂得快到膝盖典型的在面朝黄土背朝天中消耗在了一生的老农。现在他正对着士兵们说着:“我看到了树上挂着的一张人皮没有脸但是我认得那是谁的我认得腿上那道伤疤我亲手给这个伤疤敷过药。这时候那些食人魔已经把我姐姐按在了石台上一个祭师打扮的食人魔跳起了舞然后用石头做的刀子割开了我姐姐的肚子。姐姐一直在叫想动可是几个食人魔按着她。我看着我姐姐的血一直流满了石台她一直都在叫在挣扎那个祭师活生生地把她的心脏挖了出来拿在手中握着跳起了他们的舞蹈然后放在了他们的祭台上。那是我的姐姐啊”老人的眼泪流出来身体也在哆嗦着久远的年月没有削减掉这记忆的力量。
年轻的士兵们开始骚动起来他们的体内的热血已经开始沸腾同仇敌忾的悲愤在他们的心里摩擦出火花年轻的漏*点更让其越烧越旺盛。如果现在有一只兽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绝对会被这群愤怒的人撕得粉碎。
“幸好这个时候村里的人请来了一群雇佣兵我趁这这个混乱的时候跑了出来。但是那亲眼看到的一幕是怎么也忘记不了的啊我们村庄里每年都有人被那些野兽抓去吃掉直到后来将军带领着部队来到这里把那些该死的野兽统统杀死我们才得以安生下来我们真的感谢将军啊桑德斯将军是我们老百姓的大恩人是帝国最伟大的将军啊。”老头继续哆嗦着说。
这两三百年轻的听众的精神已经完全和这个老头共鸣起来了。年轻的心总是特别地容易被拨动何况这些事原本就是身为一个稍有血性的人都不可能不为之动容的。
“可是我现在听说将军已经被革职了。虽然我这个老头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但我只知道将军是我们老百姓恩人和你们这些战士一样都是为我们黎民百姓战斗的都是好人。但是那些当官的和那些贵族们却只是用我们的血汗钱去吃喝玩乐。凭什么他们就可以让桑德斯将军这样一个好人革职啊。”老农用简单的逻辑表达自己朴实的感情。“我还听说了那些残余的兽人已经在荒地里建立了一个城市而且还和那些贵族勾结要帝国签订和平条约还要承认它们独立。这还有天理吗?难道我们那些死去的亲人就这样算了吗?我听说了这个消息后没有一天晚上睡得好觉我只恨自己太老已经挥不动刀剑了否则即便是我一个人我也要杀到那个兽人的城市去即便是死被那些野兽吃掉我也要用刀在他们砍上一下用我的肉去毒死他们”老者的声音和身体都因为过于激动而颤抖的更剧烈了。这不是事先准备好的演讲没有练习可以让这样的朴实之人说出那样有力的话那是真实情感的流露震撼着每一个听者的心灵。这些士兵很年轻也很朴实能够充分感受到这些情绪的力量脸上的表情都被狂热的愤怒和漏*点掩盖了。
阿萨在门边却听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大概猜得出将军要干什么了。
“好了时间到了大家都走吧。将军在那里有话要对我们说。”士兵中的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带领士兵们站起来朝外面走来阿萨连忙让开。
一群一群的士兵开始从各个旅馆中6续走了出来都是些年轻的士兵他们都是分批去听那些将军找回来的人的演讲的。并没有其他的将领长官出来干涉他们将军在部下中的威望并不只是一纸公文就可以驱除的。
士兵们并没有在意阿萨他们在一些大概是接受了将军事先指示的士兵的带领下往城外走去。
阿萨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城外的一座小山丘前将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上面了。牧师们想必还在那里慢慢地吃着食物很美味而且将军也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安安心心地在那里继续吃着。
等着所有的士兵聚集完毕将军开始用雄浑的声音对着这些正义愤填膺的年轻人喊道:“爱恩法斯特的男子汉们帝国伟大的战士们。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已经不再是部队的指挥者了。因为那些贵族们的阴谋肮脏的政治利益的交易这场原本为我们的人民复仇的伟大战争已经要夭折了。我告诉你们我可以就这样回去回去拿着朝廷给我的俸禄安享晚年因为我已经不是一个将军了。但是我不会这么做的。绝对不会。”将军在咆哮。“因为我还是一个战士”他仿佛是用他的生命在怒吼。“我是一个战士。”
士兵们下意识地对这个威严无比的吼叫抱以呐喊。
每一个真正自内心的呼喊都会激起旁人心灵的震荡。何况这震荡是如同一出戏剧的高潮一样早已有充分的故事和表演在之前就做好了铺垫的。
站在士兵阵列边上听着怒火如涛的吼声阿萨却觉得冷。
“我不会回去安享什么晚年。我情愿用那些在病榻上老去的所有的时间来换取现在这样一个机会让我以一个战士的身份用剑去告诉那些野兽我们人类的尊严和愤怒。”将军浑厚的声音清楚地传达到每一个士兵的耳里。“我现在已经不能命令你们了已经不能再指挥你们了。我现在只是以一个战士的身份来对你们这些和我一样的战士说话。”将军放缓了声音加重了语气保证这滚滚荡荡的声音可以把每一个年轻士兵心中的火彻底点燃。“我这个战士在这里问你们一声。和我一样的战士们你们愿意跟随我吗?愿意跟我一起去宰杀那些野兽吗?”
“愿意。”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士兵们的口中爆这是五六千个自肺腑的怒吼。
“好大家都按照我说的回去收拾你们的行装吧。”成功的演讲者向下面激动的听众命令。“我们马上就出。”
士兵们很快就有组织地散去了。这里很快就只剩下了阿萨和将军两个人。
将军在山丘上没有动刚才那漏*点的表演没留下丝毫痕迹他又恢复了那可怕的平静表情如同一尊神像一样俯视着山丘下的阿萨。
“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阿萨冷冷地问。
将军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的平静说:“只是让他们知道一些事情的详细情况然后再让让他们自己做选择而已。无论是谁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不是么。而告诉别人真相也绝不是坏事。”
阿萨冷哼一声说:“原来你把所有的牧师集中起来就是要为了传达这个真相吗?”牧师们在队伍中的作用除了治疗和辅助魔法以外重要的就是把握士兵们的情绪。在生死线上打滚的战士一般都是很虔诚的牧师们的教导和一些精神类的辅助小魔法通常都对士兵们的躁动很有帮助。
“信仰原本就是用来掩饰真相的。那是弱者自欺欺人的道具战士永远不需要这种东西。只需要一小会时间只要能够完全点燃他们的斗志什么道理和神灵都不能够将之熄灭了。”将军看着阿萨终于露出了点好奇的表情。“你既然已经明白我在做什么了为什么还站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一定慌慌张张地回去安排制止我呢。”
“既然你已经这样做了就一定早有什么其他安排。”阿萨没有跑回去反而走上了小山丘。“不过我还是要问问如果我立刻回去叫牧师们平复士兵的情绪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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