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揉揉双眼:“怎么,是你?”
“儿臣恭祝父皇圣安。”
“哼!”文帝难忍怒火,“你居然还敢来见我。”
杨广且先认错:“儿臣一时酒后无德,对宣华母妃失礼,恳请父皇宽恕。”
“乱伦乃大逆不道禽兽之行,你就这样轻描淡写三言两语便无事了?”
“儿臣一念之差,一失足成千古恨,父皇千万饶儿臣这一遭吧。”
“此事方看出你之真正嘴脸,像你这等冶淫寡耻之人,焉能托付国事。”
“父皇当真要废儿臣,立见地伐?”
“不错。”
“父皇,见地伐就比儿臣强吗?他贪恋酒色,不思治国,丑行难书,不是父皇废去他太子之位吗?”
“见地伐固差,但他直面对朕从无掩饰。而你人前伪善,人后纵欲,以假象骗人。”文帝历数了杨广的所做所为后,“朕宁可教诲勇儿向善,也不要你这假仁假义口是心非之人。”
“难道就无挽回余地了?”
“圣旨已下,决无改更。”
“那么,儿臣只能退居藩位了?”
“你想得倒美!”文帝意在狠狠惩戒一下杨广,“逼奸父妃,杀头之罪。”
“怎么,父皇要杀儿臣?!”
“且收入死牢,容九公议罪。”文帝又跟上一句,“不过依朕看来,你是死罪难逃了。”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父皇你就这样狠心!”
“朕看你倒是黑了心。”文帝将刘安遗失的那封信甩到地上,“你不是要夺权篡位嘛。”
“父皇,儿臣这是针对汉王的。为保太子之位,也就顾不得一切了。其实儿臣即或得呈,也决不会也不敢惊扰伤害父皇。”
“假话莫再讲,朕是不会相信了。”文帝冷冰冰地敲杨广一句,“你就入牢等死吧。”
杨广感到已无话可说,不过心中却在发狠。
宣华这时不觉跪下为杨广求情:“万岁,太子固然有罪,但并未得逞,妾妃未污,乞请免太子一死。”
“你,竟然为这畜牲开脱。”文帝气得说不出话来。
岂料容华也跪下保奏:“殿下获罪,废去太子之位也就是了,罪不至死,留他一条活命吧。”
“你,你们!”二位夫人的求情,反倒增强了文帝要除去杨广的决心。不杀杨广,文帝担心在他百年之后,杨广做出蒸奸之事,便发狠说,“这孽障非除不可,否则有他在,勇儿焉能坐稳江山,朕决不能为身后留下隐患。”
杨广已知在文帝面前求生无望,牙关一咬,无言站起,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
“你去哪里?与我站下!”文帝见杨广不经他许可便擅自离开大为光火,“想走便走,你眼中还有父皇吗?”
杨广置若罔闻,一声不吭,继续向寝殿外移动着脚步。
“阿摩,站下!”文帝几乎在怒吼了。
杨广不予理睬,径直走出了殿门。
文帝气得无力地敲床:“反了!真是反了,如此犯上,定斩不饶。”
杨广步出寝殿,伫身高阶处遥望,但见晚霞把天边烧得嫣红,仁寿宫的飞檐斗拱殿角屋脊,如同沐浴在鲜红的血水中。这红色仿佛让他看到了争权夺位时杀戮的鲜血,心头不禁为之一沉。
姬威不言不语靠过来,听候吩咐。
杨广久久伫立,难下决心。
杨约匆匆来到,见他二人不语,打破沉寂问:“殿下,万岁可曾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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