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当燕妮以为他要偃旗息鼓,专心养病时,耳边再度传来一声健康人装病弱的虚伪呼唤,“头痛……头好痛…………”
燕妮坐在床边不自觉翻了个白眼,暗地里动一动手指,告诫自己务必克制住此时此刻想要掐死陆震坤的冲动。
她无奈,吞一口气,眼望窗外,以碧蓝海面当她的精神镇定剂,“建议你叫伙计去买退烧药,毕竟高烧时间太久也会死。”
“那不是刚好?我死,你美梦成真,皆大欢喜。”
燕妮只觉忍无可忍,“你现在讲话同四十五岁被老公抛弃的黄脸婆也没区别。”
陆震坤仍然可以厚着脸皮讲,“我老婆在我面前都不愿意照顾我,我同四十五岁被老公抛弃的黄脸婆之间确实没区别。”
燕妮说:“我不得不提醒你,陆生,你老婆现正在榕树湾别墅内养胎。”
他继续睁眼胡说:“她养的是谁的胎,你不是比我更清楚?我绿帽从头戴到脚啊阮小姐,你竟然不肯拨一分同情给我?那等我病好,一定满腹愁怨对待我太太…………”
燕妮再一次服软认输,伸手为他按摩太阳穴。
陆震坤嘴角带笑,自喉咙深处发出哼哼唧唧的享受声音,不知是在单纯享受燕妮生涩的按摩手法,亦或是在享用驯服一匹野马的成就感。
过后还要说:“你可以主动照顾孙家栋,凭什么不能心甘情愿照顾我?这两天我也受很多苦。”
奇怪的是他早已经习惯人前无事,背后养伤,但不知为何,他总能从燕妮身上窥见母性,讲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他居然无形中依赖她——
或许是因为她对生活的坚韧,又或许是因为她对未来的笃定,更或许是因为转身时一个细微眼神,总之他已在他还未意识到的时候,对一颗强大而心,俯首称臣。
而燕妮的回答冷静又……求实,“孙家栋是我同学,我出于友谊当然要照顾他。”
“那我呢?”他几近迫切地问,话一出口就觉后悔,哎,急于确定关系,寻找安全感,是蠢女人才会做的事。
遗憾他许久不曾去情场纵横,情感官能居然退步至此等程度,着实令人唏嘘。
万幸燕妮似乎没能咀嚼出问题背后的附加情感,径直回答:“你是最蛮横那类上司,好在工作时长仅仅三个月。”
单这一句话就足够把陆震坤体内刚刚下降的温度又烧起来,令他捏紧拳,皱起眉,极其幼稚地反击道:“最讨人厌?我认为你对‘最’和‘蛮’的程度都存在错误认知。”
燕妮说:“你是我boss,你说什么都正确。”
陆震坤翻过身,一把将她压倒在床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身体机能生龙活虎,根本不似高烧病人。
他在她身体上方,皱着眉,阴沉着一张脸同她说:“我现在就让你认识清楚,什么是‘最’,什么是‘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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