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光大师左手缓缓拔出刺在肩下的匕首,笑道:“这一刀如若刺了要害,此刻我就不能好好的站在此地了。”
朱若兰右手腕脉被他扣住,全身力量施用不出,已完全受制于人,但她为人沉着,冷静,身陷危境,丝毫不乱,一面暗中运气,一面缓缓说道:“这一刀伤了你没有?”
智光大师道:“深入肩下,幸未伤及筋骨。”
朱若兰心中暗道:你如是练有特殊的软功,这一刀未伤到你,那也罢了,如是伤了你,那就该有血流出才是,何以不见有血流出。心中念转,口中不觉的问道:“既是被刀刺中,何以不见流血?”
智光大师道:“这就是我们天竺武功的特殊之处,如是一个人武功到了某一种成就,火候,不但内力生生不息,永无用竭之虑,而已可以控制行血。”
朱若兰心中暗道:练习气功,能习到控制行血之境,倒是从未听闻过的事情,果然如此,那倒是习武之道中,是一个新的境界了。
但闻智光大师说道:“姑娘,我此刻如若点了你的穴道,然后,集合我同来中原的武林高手,把你带回天竺国去,中原武林高手虽多,只怕也无人能够救得了你。”
朱若兰吃了一惊,暗道:这话倒是不错,他此刻点我穴道,带我离开中原,能够救我之人,确实不多。尽管心中震骇,但口中却不肯示弱,冷哼一声,道:“那倒未必。”
智光大师道:“不过,我如这般作,你心中定然愤怒不服,贫僧不愿为之。”缓缓把匕首交到朱若兰的手中,松开了朱若兰的腕脉。
朱若兰心中忖思:这和尚的武功,果然有过人之能,口中却说道:“如是我一刀伤了你,你就无能扣住我的腕脉要穴了”
智光大师道:“你心中不服,咱们再来试过,直到你心服为止。”
朱若心中暗道:就算我不是他的敌手,也不致被他所杀,小心一些也就是了。心念一转,冷冷说道:“大师一定要和我动手,咱们再试过一次也好。”
智光大师道:“好,姑娘尽管出手。”
朱若兰也不再客气,扬手一指,点了过去。
智光大师左手一抬,封开朱若兰的攻势,迎面拍来一掌。
朱若兰看他踏中宫直推而入的一掌,攻的笨极,左右双手,都可以斜里伸出,横扣他的脉门要穴。但朱若兰已知他的武功高强,他无论如何,不会攻出这样一掌。一时间,竟茫然不知是否该出手扣他脉穴。
稍作犹豫,时机已失,智光大师的掌势,已然推到了前胸。
朱若兰再想到挡那智光大师的掌势,已然来不及了,被那直追前胸的掌势,迫的向盾退了两步。
智光大师微微一笑。道:“朱姑娘为什么不扣贫僧的脉穴?”
朱若兰冷冷说:“你虽然诡计多端,但未必件件都能得逞。”
智光大师道:“姑娘果然聪明。”
朱若兰匕首一挥,道:“小心了,你既会控制行血,除了伤到你豹要害之外,那是无法伤到你。”匕首锋芒一闪,直刺前胸。
智光大师果然不敢任要害被那匕首刺中,纵身丫闪避开。
朱若兰匕首连挥,幻起一片寒芒,分刺那智光大师数处要害。这本是极为深奥的一招,别人也无法瞧出她虚实之间究竟要攻向何处,必然要有些手忙脚乱。
但智光大师却有着出人意外的镇静,竟是凝立不动。
朱若兰匕首突然一沉,直指小腹。她怕那智光大师重愤故技,扣住了自己的穴道,是以,不敢紧握匕首刺出,当下内力暗加,匕首脱手而出。只听波然一声,匕首刺入智光大师的腹中。她心中明知他有着控制行血之能,纵然为匕首刺中,亦不会流出血来。
智光大师挥动反击的双掌,突然停了下来,静止不动。
朱若兰一向是智谋过人,但面对着莫测高深的天竺奇僧,却有着深深的戒惧之心,竟然不改造次。
双方相对而立,足足有一刻工夫之外;那智光大师,紧闭双目,不言不语,双手下垂,似是已受了重伤一般。
朱着兰凝目望去,只见他连被匕首刺中的憎衣,也深陷入小腹之中,究竟是否受伤,亦叫人无法测知;
又过了一盏热茶工夫,朱若兰再也忍耐不住,冷笑一声,道:“装死么?”。
智光大师仍然是垂手而立,不言不动。
朱若兰心中暗道:如若这一下果然刺入他的小腹,谅他血肉之躯,也是难以承受,当下暗运功力,右手一挥,迎胸拍去。
这一掌落势甚准,正击在智光大师肩头之上。朱若兰掌心含蕴的内力,待击中了智光大师的肉头后,才陡然吐出。
只见智光大师连退了三步之后,突然一跤,跌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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