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年,我一直看着他长大,他的病时不时加重,我能做的只有心里层面的疏导,可惜收获甚微。”
“后来到了十五六岁吧,他才终于能说出几句完整的话。”
江榆一时间恍然,怪不得,怪不得高中的时候她很少见他说话。
那时候她每次主动搭讪,他总会想闪躲,她一直以为是他不喜欢自己,现在想想可能是害怕,是害怕自己说不出话被发现吗?
“后来宴辞上了高中,突然开始配合我的治疗,我记得有次在休息间隙,他一直坐在角落里默念着什么,我凑上去看了看,他在手心写了你的名字。”
江榆猛地抬起怔愣的眸,满眼错愕的看着李正清。
李正清笑了笑,解释道:“自闭症患者因为有严重社交障碍,所以没办法像正常人那样记住别人的脸和名字,经常会出现记忆力错乱,或者很快遗忘,所以他只能一遍一遍加深记忆。”
江榆咬唇,眼泪渐渐模糊视线。
她忽然明白那句“只有这样,才能确定是你”的背后,到底有多么沉重。
李正清:“后来他主动来见我的频率越来越高,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好,高中三年结束,再次检查的时候,他的病已经痊愈了,已经能跟人正常交流了。”
“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江小姐你功不可没。”
“之前听说你们俩结婚,我本来想去参加婚宴的,但是那个臭小子拦住了我,一直让我不要出现在你面前。”
“本来我一个退休的老东西,确实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但是前两天看他那么开心,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这件事。”
李正清说到这里,眼眶泛红看着江榆,恳求道:“江小姐,我知道年轻人的感情里,肯定是免不了磕磕绊绊。”
“但是作为从小看到宴辞长大的长辈,还是希望你以后对他多一点包容,无论如何不要轻易放弃他。”
“可能对你来说离开他,难过一阵子,遇到新的人总会过去,但是这孩子可能真的会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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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辞开会时,王岩忽然走近,附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脸色骤然变了。
整个会议室的人,就看着平日里一向冷静的老板,猛地站起身,急切的跑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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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正清离开,外面日头正盛,江榆坐在客厅沙发,一点点想着刚刚他的那些话。
脑海不自觉跳出那天在江县,她问他为什么喜欢自己,他说的那件事。
当时她还不理解,可是现在她无比庆幸,那时候她站出来说了那些话。
也许对于长期处于封闭中,一直被虐待,感受不到一点点在乎的他来说,那是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救赎了。
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痛,刺的她有些窒息。
“江榆。”大厅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慌乱的喊声。
她下意识抬眸,穿着西装的男人喘着粗气,满身狼狈跑进来的模样就那么撞进她眼里。
他的脸上满是紧张无措,甚至还带着那么几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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