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这天是很开心的,大军开拔,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即将达到巅峰,虽然初战不利,但终究有平手的迹象,秦军自然不能再小看秦嘉,陈胜能陈王于陈,他为何不能立楚国后裔于留为王?学那周市,名则楚相,实则楚王。
这天秦嘉手提混元枪,胯下白雪宝马,钨盔铁片鱼鳞甲,斗志昂扬的在楚军前训话,“暴秦残虐,今诛秦复楚,子弟们当是建功立业之时,务奋勇杀敌,斩首级者可获爵位……”
刘季不得不承认这秦嘉跟自己一样比较难鼓舞士气,甚至比自己还能忽悠,只见将士们齐声高喊,“诛秦复楚!”
声震九天,如天雷般响彻天地,这天的刘季有些恍惚,心里在想他刘季啥时候能有如此多的大军,难道必须立六国后裔为王方能聚集如此多的兵力吗?
这是一个问题,在心里一直困扰着刘季,他现在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闻陈王战败的下场便知这条路若败定没好结果,只能胜不能败,可是张良亦告诉他过胜负乃兵家常事,岂能有常胜,可一旦战败极有可能身死。
怎么办?刘季在内心一直思考这个问题,难道战败就必须死吗,吾刘季还没享受这时间温暖呢,岂能死,他想到了温柔美丽的吕雉,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想到了刘太公,他不能死。
刘季在内心一直在告诫自己,败了不可怕,即便跪着也要活到最后,笑到最后的才是真英雄。
这天刘季的内心又发生了变化,得益于雍齿的背叛,在他心力交瘁之际又遇到了知己张良,让刘季燃气了希望,只要活着便有翻盘的机会,谁知道以后还不会遇见更厉害的谋士替自己谋划翻盘?这亦得益于与章邯别将司马枿的一战,他冒死与兄弟们一起苦战,在血与火里拉近了这几个从沛县、丰邑起兵的老兄弟们,只要有他们在,吾刘季还怕什么,大可与秦,与各诸侯周旋到底。
这天刘季的心又开阔了一点。
秦嘉道,“诸将听命,吾现在命刘邦为征南将军,向西南攻砀……”
秦嘉的任命之声将刘季从思虑里拉回,他即刻上前领命,接下将印。
秦嘉继续道,“郑布、董緤为别将固守留,朱鸡石为次将,丁疾为末将,随本上将军引兵至方与,做好长期攻打定陶之战!”
郑布、董緤、朱鸡石、丁疾等诸将皆领命道,“诺!”
这天东阳甯君亦来到了现场,只不过依旧是被抬出来的,他要亲眼看着大军开拔,看着刘季出征,祈祷着刘季能拿下砀,为自己报仇雪耻,当然这些想法他亦只是藏在内心深处,并不能抒发出来。
看着刘季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看着大军慢慢消失在视野里,他长叹了一声,“但愿上天护佑吾楚国,护佑吾大王,护佑诸将旗开得胜。”
秦嘉的军队是浩浩荡荡向北进发了,可是刘季离开留县城邑后没有继续南下。
这是因为秦嘉的军队是浩浩荡荡,但刘季的军地却谈不上浩浩荡荡了,连大军亦算不上,秦嘉虽然任命刘季为将军,给了他克城扩兵的将印,但是兵真的没给刘季多少,不过是多给了五百骑兵、五百兵卒作为刘季的军事力量加强。
真是开玩笑呢,率领近万人去攻打砀县的司马枿皆不利而还,如今四千人左右能干成什么事情,不过刘季虽然郁闷但好在多了一些人马,现在也名正言顺的可以打着楚王的旗号去讨伐秦,更能去讨伐那个叛徒雍齿。楚国的地盘怎么能投降魏国呢,有了这样的名义他刘季便能自行招募兵马。
令刘季比较开心的除了可以名正言顺,最为要紧的是他有了随行的谋士张良,为了能够一举拿下砀县,刘季便派遣卢绾回沛县,将周勃调过来,将多出的一千兵卒交予周勃来带,务必拿下砀县。
刘季虽然被秦嘉命为伐秦的楚将,当用的人几乎皆是本部人马,因此还用赤色旗帜,只是在赤色旗帜上多了一个楚字。
赤色旗帜依旧保持着刘季斩白蛇为赤帝子的化身形象,却多了一个楚字,这和秦嘉的土黄色旗帜截然不同。
谈起各诸侯国的旗帜颜色,当时楚国在春秋中期以前是旗有五色而服饰亦杂,曾被中原诸侯嘲笑为乱穿乱戴乱德性,进入战国才慢慢推演出炎帝后裔,与黄帝同德,便有了土德,旗帜和服饰变成了土黄色。
不过秦嘉为了区别陈王的张楚国,亦为了继承与革新,将旗帜改成了橘黄色,七分黄三分红,虽然和刘季的赤色很接近,但终究不同。
留楚军队出发了,一路旗帜为红,一路旗帜为橘黄色,这让秦军亦看出刘季和秦嘉不是一路人……
秦嘉的大军浩浩荡荡前往方与,方与那边早有刘季的命令下达,自然是非常热情的招待,这让秦嘉非常的舒服,这天军帐内秦嘉正在埋头读兵书,忽然闪进一将有些耐不住性子道,“上将军,何时进攻定陶?鸡石的冷艳刀再不饮血就生锈了!”
秦嘉抬头见来人正是自己比较器重的大将朱鸡石,便劝慰道,“定陶秦兵势大,需等公孙庆的消息,若能请得齐王出兵相助,吾等才有必胜把握。”
朱鸡石则道,“齐王自持为王族田氏后裔,向来轻视吾等,今公自立景驹为楚王,恐难请其出兵。当趁秦军依旧在围剿陈胜旧部,无暇顾及定陶,当一举拿下才是。”
听闻朱鸡石如此之言,亦觉得颇有道理,公孙庆虽乘快马前往临淄但毕竟路途遥远,是留到定陶距离的两倍还要多,他亦常兵法,贵在神速,若让章邯回过劲来的确是个麻烦事,便道,“然,休整半日,令诸将士痛饮食足后即刻开拔。”
朱鸡石大喜道,“诺!”
秦嘉之军前进的速度终究没有公孙庆的速度快。
临淄城,公孙庆眼睛发直的望着这座古城,见街上繁华之景不仅感叹,“十个留能否及得这齐国旧都?”
到了大城市,公孙庆颇为感慨留县无法与之相比,不过这亦难怪毕竟临淄是齐国旧都,岂是楚国一城邑比。
虽是如此,但公孙庆稍微稳定心神,便自言道,“吾乃楚国使者,万不可丢了楚国颜面。”
公孙庆凭楚国谒帖进入临淄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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