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走了吗?”他把枪插回枪套。
郑恒松抬起头看着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高竞,我的兄弟李耀明是被内奸杀死的,这个混蛋是预谋杀人,你看过他的法医报告,你应该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高竞不响。
“他跟了我很多年,曾经救过我的命,我得找出杀他的凶手。但是,这个内奸隐藏很深,我派了很多人调查,却至今不知道他是怎么输送情报给司徒雷的,而李耀明在出事前也没向别人透露过什么有用的信息,我相信他一定说过什么,但也许是问的方式不对,也许是问问题的人本身就有问题,所以,至今没有结果。我需要你的帮忙,高竞,你在调查凶杀案方面是行家。因为是内部的人出问题,现在我身边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所以,抱歉,我不得不试探你,因为我要的帮手不仅需要头脑和行动力,最重要的是,他得经得起金钱的诱惑。我调查了你的收入状况,虽然之前,我对你有一点了解,但是,你的经济状况,还是让我有点担忧。所以……很抱歉。能原谅我吗?”郑恒松目光坦诚,声音恳切,高竞心里的气慢慢开始消散。
“另外,我可以肯定,你手里的王若琳案跟李耀明的死有关。”郑恒松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隔了一会儿,再次恳切地说,“高竞,我不希望再有自己人被杀了。我只是想找个信得过的人。”
再不原谅他看来是说不过去了。
“我知道李耀明的案子是熟悉的人干的。但我了解的情况不多。”高竞不太情愿地开了口。
郑恒松看了他一会儿,最后笑着把手搭在了他肩上,说:
“还是让我来告诉你,我调查到哪儿了吧。走,我们去喝杯咖啡。”
夜里10点,司徒雷正坐在电视机前观看一部好莱坞的黑白片,他身边的电话铃响了。茶几上放着两部手机,一部固定电话,他知道,打那部最便宜的小灵通手机的人无外乎只有一个,壁虎。因为那个人擅于在夹缝中生存,懂得隐藏自己,又知道如何逃脱,所以他给那个人取了“壁虎”这个外号。他觉得很贴切。
“嘿。”他接了电话。
“有消息了。”那人直截了当地说。
“是吗?说说看。”他走到酒柜,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慢悠悠走到窗前,一边俯瞰S市璀璨的夜景,一边问道。
“王若琳的案子现在转交给了我们那里凶杀科的科长。”
“谁?”
“高竞。”
“这个人能力如何?”
“很强。去年的警察连环谋杀案就是他破的。”壁虎道。
“原来是他。”那起案件充满了戏剧化,所以他印象深刻,“他经济条件如何?缺钱吗?”他喝了一小口酒,问道,开始对这个姓高的刑警有了点兴趣。
“不怎么样。他爸是工厂的技术员,1987年死于车祸,他妈跟他爸在同一家厂工作,档案上写她是工人,她在1995年得骨癌在医院跳楼自杀了。她死后留下了一大笔债,高竞当时21岁,他一边还债,一边抚养妹妹长大。”说到这儿,壁虎低声笑起来,“怎么样?这小子的经历跟你有点像吧?”他问。
“不错,就凭这点,我都有点喜欢他了。”他笑道。
司徒雷16岁那年,父亲因工伤意外身亡,母亲因无力抚养他们弟兄三个,在父亲去世半年后改嫁他人。她是在一个冬天的早晨突然离开的。那天早晨,她把三兄弟叫到身边,一一给他们整理了衣服,然后给了他5块钱,让他带弟弟们去街口的面馆吃咸菜肉丝面。他们已经好久没吃肉了,他拿着钱高高兴兴地带着弟弟们离开了家,等他们回来时,她已经不知去向。她留了张条子给他,叫他照顾两个弟弟,不要打听她的消息,从此以后她便杳无音信。直到去年春节前夕,他才收到她拖人辗转送来的一封信,她向他吐了一通苦水,说自己年事已高,下不了床,老伴身体也不好,女儿还在读书急需用钱等等,那封信他看完后就扔进了垃圾桶,他没理睬她的求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的背叛。
他是靠在街头打拼,出生入死,流血流汗,牺牲了自己成为一个好人的所有可能才将两个弟弟抚养成人的,现在,他们一个是律师,一个是医生,他为他们感到骄傲。
“他妹妹现在是什么状况?”他问壁虎。
“高竞的妹妹叫高洁,两个月前离婚了,五天前,她去了新加坡。”
“她丈夫是干什么的?”
“一个律师。你可以找人调查一下。”
“有她妹妹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
“那么,高竞还有什么亲近的人吗?”
“他女朋友。”
“他没结婚?”
“没有。”
“他跟女朋友感情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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