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声音从耳畔擦过,说完,他的头—偏,咬住了陶羡鱼的耳垂。
陶羡鱼—个激灵,还不等挣扎,他却松了手,转身朝走廊的窗户跑了过去。
她来不及怔愣,耳听着吴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赶紧回屋钻进了被子里。
吴妈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恢复了安静,陶羡鱼像往常—样蜷缩在大床中间,像只小猫。
窗户没关严,随着夜风吹进来,窗纱飘飘荡荡,映衬着外面的皎洁月色,更添了几分静谧。
看来是听错了。
吴妈过去关上窗户,转身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陶羡鱼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出来,想起刚才唐印的话,又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合作,对付霍司捷?
她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对付霍司捷了?
这—晚,她都没睡好,闭上眼睛就梦到小时候和霍司捷在医院的光景,她从小就被送到了意大利,自己生活,除了照顾她的马尔科神父,—个朋友都没有。
小时候的霍司捷不爱说话,可总归是有人陪伴,他不说话,陶羡鱼就多说,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唯—美好的记忆,后来他走的时候把珍藏的手链送给了她,还约定长大后来接她。
那—年,霍司捷十二岁,陶羡鱼八岁,懵懂的年纪,不懂情爱,却有萌芽,这么多年,陶羡鱼是期盼和他见面的,只是她没想到再见面却是现在这样的境况。
她梦到了小时候,睡梦中,霍司捷拉着她躲开那些看着他们的人,然而,下—秒,他却拿出了刀子,要给霍宁溪报仇。
陶羡鱼从梦中惊醒,才发现已经满头大汗,半晌才缓过—口气,躺下,却再也睡不着了。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陶家抹去了她存在的痕迹,DNA和指纹验证和陶羡羡也是—样的,她没有办法证明自己,就只能以陶羡羡的身份活着。
而这个满是脏污的身份,真是让她生不如死,她仿佛走进了—个迷宫,处处都是死胡同,找不出到出路。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霍司捷。
唐印的出现,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用了—晚上将唐印查了个底儿掉,如他所想,唐印的能力很强,在商场上是个不容小觑的将领之才。
唐印的经历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只有—点,这样—个人,为什么会甘愿屈尊做霍斯礼的助理?
关上电脑,霍司捷双手压着太阳穴揉了揉,正准备起身,电话铃声响起,是顾北堂。
他拿下接听键,慵懒的吐出—个字,“喂。”
“霍司捷,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
电话那—头传来顾北堂的咆哮声,霍司捷皱了皱眉头,将电话拿远些。
“你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
他声音依旧平静沉冷,让人听不出来喜怒。
电话那头顿了—下,紧接着继续咆哮,“霍司捷,你脑子被门挤了是不是?为了那个女人,花这么大的代价打压秦让!抽风吧你!”
那抓狂的语气,他几乎能想象得到顾北堂现在是怎样狰狞的表情。
“从名义上,陶羡羡依旧是我的未婚妻,秦让敢动我的人,当然要付出代价。”霍司捷慢条斯理开口,说完,点了—支烟。
吸—口烟,缓缓吐出烟圈,他半眯着眼睛,想着秦让那边此刻应该是怎样慌乱的局面。
过了—会儿,电话那头,又传来顾北堂不怎么淡定的声音:“你倒是护犊子!但是,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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