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林心中并不赞同这么快就考虑开分店,现在为时尚早,开了分店成本高不说,位置必定是要选远离铺子的,那谁去管理?是否又要再招人?可信吗,秘方会不会容易泄露?种种顾虑太多了。
但客户需求也必须要满足才行,而且迟早是要扩大规模的,这么大的四九城,这么大的市场等着他们呢。怎么办合适呢?
叶林想了想道:“现在行情这么好,是因为很多人都听了试了,感觉效果好,再加上咱们价格比原来的肥皂团低这么多,大家才来买。销量是很好,可若现在就买铺子、布置人手,投资过大,可能要许久才能收得回本来,风险有点大。”
“那可怎么办呢?”海保雀雀欲试的心,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叶林看他面露沮丧,安慰道:“我建议倒不如先试试分销,若是做的大了,再考虑买铺子的事。当然最终你还是回去跟你爹娘商议一番再决定。”
“何为分销呢?”海保皱眉问道。
叶林温声道:“这也简单,海保兄你的好友必然有一些家中是有铺子的,现在咱们卖二十五文钱一块,可以把肥皂以二十一、二文钱批发给他家售卖,不过规定他们的售价必须同我们一致。
这样,他家只需来提货,其他不用操心,一块儿净赚四、五文钱也不错了,咱们也不用再雇人手、买铺子,节约了这么多成本,还是能每块净挣五文钱,这不就是双赢的结果吗?”
听完叶林的解释,海保脸上顿时露出兴奋之色:“妙啊!叶兄,你这主意真是妙!太好了,待我想想哪些人家中有铺子,这算起来人还是很多的!”
叶林连忙拦了他:“海保兄,合作的人选还得要仔细斟酌才是,皇城里头藏龙卧虎,掉下一块砖都能砸到个七品官,咱们没权没势的,若是将这生意做得大了,只怕会遭人惦记。
到时随意用点手段,只怕咱们生意都要遭了。你还是回去好好跟你爹娘商议之后再说。”
海保心中一凛,是啊,他怎么得意忘形起来,竟将平日爹娘嘱咐他的话都忘了:京城里得罪不起的人太多,凡事要小心谨慎才行,切记不能给家里招祸!
他忙应下来:“多谢叶兄提醒了,我竟一时着急失了分寸。我会仔细考虑,之后再请叶兄你参谋一番。”
叶林笑着应下来。
他见事情已了,店里也不需他帮忙,因此坐了一会便想走。谁知却被海保拉住,定要一起吃了饭才肯放人。
叶林本没有什么胃口,但看海保这么热情,只得无奈地跟他一起去了。两人找了一家附近的小馆子,点了些爱吃的酒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海保这才张口问道:“我看叶兄你愁眉不展,今日又做了那般打扮,可是遇到什么不好解决的事?”
叶林看了看他,却只是叹了口气,并没说话。
他没想到海保还挺细心,原来是看出他面色不对,这才非要拉着他喝酒吃饭。他心里有些感动,海保这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对自己认可的朋友,却也能十分细心照顾。
可是这事儿牵扯极大,海保是他真心相待的朋友,家里也只是普通,帮不上什么忙的,说出来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海保见叶林不肯说,倒也不气馁,他心里想着,平日计策这么多的叶林竟然也被难住了,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若有我帮的,作为好兄弟一定要帮他一把。
于是他仍旧劝道:“我知道叶兄你素日思虑谨慎,又足智多谋,可人总会遇到些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也算一小半诸葛亮了。”说着还做出了摇扇子的动作,装作捋胡须,一边对着叶林挤眉弄眼儿。
看到叶林被他逗笑,才继续道:“叶兄有事不妨跟我说上一说,就算解决不了,说出来心里也畅快些。我定会守口如瓶,出你口入我耳,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或许是酒气熏人,叶林也有些微醺,或许是骤然又遇仇人,压力倍增,他放开了心房,跟海保诉说起来:“唉,此事说来话长。我本是今年考中的举人,按理来说,现在应该在备考会试才对。可是谁叫我得罪了个大大的敌人,现在被人追杀,只能东躲西藏的到了京城。”
叶林歉疚的看着海保:“抱歉,我本不想隐瞒你,但却为保家人平安,不得不出此下策,我在书肆也是隐姓埋名,化名林玉才敢接了工作。做此举实属无奈,还请海保兄谅解。”
海保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怪不得叶林有学识,又有谋略,竟然是应届科举考生,按理来说应该叫声举人大人的,谁知却做了书肆伙计,原来是在躲避仇人。
“叶兄你不要在意,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若我是你的处境也会这样做的,还是安全重要。”
叶林见他真的不在意,这才继续道:“刚才我将手脸涂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正是因为发现了追杀我的人。”
海保奇道:“这仇人是谁?竟如此胆大,当街就敢追寻你不成?”
叶林叹道:“这仇人自己倒没什么,可谁叫他家里头势力非常大,一般的官员都奈何不了他们。我若想在京城继续待下去,就得要找个贵人庇护才能活命,否则就只能隐姓埋名,回乡下种地去了。”
海保大惊失色:“叶兄你可不能走,你若走了咱们的生意可怎么办?”
他皱紧了眉头:“你得找什么样的贵人呢?说不得我能帮你联系看看。”
叶林苦笑着摇摇头:“真不是一般的贵人能护得住的。”他拿手在头顶比了比:“得是高高在上的真正贵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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