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不知道黎青怎么了。
第二天一早,她本来应该出摊去市场,但却推迟出摊时间,早早地起床,送她去学校。
出租房离学校只隔了几条街,前两天都是苏荷一个人去上学。
苏荷也习惯了,并且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所以黎青突然说要送她去上学时,她反倒有些不自在。
苏荷没说,她手里被塞了一个饼,和一杯牛奶,牛奶和饼都是黎青做的。
她已经连续吃了两天,喝了热腾腾的牛奶,她就会一扫早起的疲惫,精力充沛,以及一直不怎么准时的例假也如期而至。
黎青还是第一次送苏荷去上学,这两天她一直很忙,忙着出摊赚钱,如果钱赚不回本,下个月的房租就成了问题,还有苏荷的生活费,学费。
但昨天,陈耀祖的出现,给她敲了个警钟。
她没法再安心地让苏荷一个人去上学。
黎青照着镜子,梳了梳头发,看着镜子里的妇人。
四十岁左右的年龄,却眼角长了皱纹,眉眼都带着些刻薄,一副尖酸的模样,只不过有黎青的几分神韵中和,微微一笑,倒显得柔和起来,有种冰雪融化为春风的错觉。
黎青对着镜子笑了笑,整理衣领。
她这衣服是昨天在市场,看见隔壁摊大姐买衣服,她觉得不错,买了一套。
上衣是时髦的荷叶花边衬衫,下裙是长款牛仔直筒裙,也是永久不过时的穿搭。
好在原主这身体本就瘦削,这阵子养好了一点,穿起来有模有样。
第一次送苏荷去学校,万一在学校门口遇到她同学怎么办?还是得体面些,不能给孩子丢了脸。
她满意地咳嗽一声,朝站在一旁走神的苏荷道:“走吧。”
苏荷哦了一声,她抬起头看一眼镜子里的黎青,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好像这么久,她第一次见黎青这样穿。
很多时候,她都在猜测这具身体是否换了一个灵魂。
尽管对于唯物主义者的她来说,这个猜测很荒谬。
但也就这个理由,可以让她心安理得地接受黎青的转变,让她……不那么的恨她,可以遵循本心地去亲近她。
苏荷吐出口气,压下眼底的情绪,跟上黎青的步伐。
黎青人缘好,这两天已经和左邻右舍都打好关系了,有时没卖完的奶茶都会分给邻居,间接的做一下推广。
邻居看见她领着女儿出门,嚷嚷着:“黎姐,奶茶你给我留一杯啊,我一会儿送完孩子,去你摊上拿。”
黎青笑着应下。
她在这里终于不用冠上夫姓,而是光明正大地用黎青这个名字。
左邻右舍没见过她的丈夫,也不知道她和苏荷的关系,只以为她是寡妇,带着孤女做生意。
黎青也没解释过,这样的误会其实还算不错。
苏荷就静静地跟在黎青身后,她背着书包,书包是黎青给她缝的,市面上的书包都太丑了,黎青干脆自己扯了布,给她做了一个带着花纹的帆布包。
钱贝贝喜欢极了,问了好几次在哪里买的,她最后被磨得不行,才道是家里人做的。
钱贝贝羡慕:“你妈妈给你做的吗?你妈好厉害,能不能给我也做一个,我掏钱!”
苏荷垂下眼,她一时也无法解释她和黎青的关系,也说不出口,默认了钱贝贝的称呼。
同时,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拒绝挣钱的机会,但很奇怪,她并不想让黎青点着灯,为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做书包。
于是她卑劣地撒谎说:“她只给我一个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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