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瞪大了眼瞧向他家将军,却只见他家将军拧眉冷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他怎么还不走,忙就收回了目光,马鞭一挥,驾马离去。
朱明的驾驶技术比车夫还要好,马车内几乎感觉不到颠簸,葡觅见着自家姑娘面色仍是不虞,心下纳罕,打量了一番马车内部,见吃食茶水都备了妥当,便拿了出来摆上,豌豆黄、桃花酥、核桃糕、芸豆卷,一碟又一碟的,笑道:“姑娘先用点吧,适才在茶楼也没心思用点心。”
元蓁本就没用午膳,原是想着在茶楼用些点心就好,哪知突地撞见蛮夷人,发现了那样不得了的事,哪还有心思悠闲地喝茶吃点心,后楚巽到来,紧跟着就离开了,更是没吃上,现下突然见到香甜可口的糕点,腹中空空的感觉便愈加清晰,也不扭捏就用了起来,她真饿了。
葡觅又倒了杯茶,伺候着元蓁就着茶吃点心,嘴上说道:“先前在茶楼当真吓死人了,幸而楚将军来了,将蛮夷人引了开去。”
元蓁正要捏起另一块桃花酥的动作微顿,说来她还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楚将军来了后,心不自觉都镇定了许多,那些人怎地那般凶狠的样子?”
生活在安乐窝中的她们,没到过边关的城镇,更没见过战场的惨烈,以往虽有听人传言蛮夷人的狠辣,可提起来到底只是一个模糊的想象,如今突然发现他们就在近处,只用听的就能感觉到那些人的无礼凶狠,她们又怎会不心慌。
元蓁的心慌也是在那人来了之后便被奇迹般地抚平了去,但她是不会承认的。
“他不来那些人也迟早会离开。”
“”话是这么说没错,只葡觅瞧着她们家姑娘还有些赌气之色的小脸,纳罕道:“姑娘每次见着楚将军,似乎总是在生气呢。”
实则葡觅想说的是耍小性子,或许前几次是生气的成份居多,但这次在她看来却十足是在耍小性子。
元蓁想及以往与他的每次接触,自我总结了一下,抿了抿小嘴,道:“我只是嫌他管得太宽。”
先前插手了学哥儿和骁哥儿与他妹妹?郡主成了玩伴的事不够,如今还管起她来了,非要让她回府。但最为让她气闷的是,她竟没拗得过他!
都怪他总是用那种让人不自在的目光瞧着她!
“姑娘别气,楚将军也是担心姑娘安危,毕竟也说不准那些蛮夷人是否有注意到咱们的包间,楚将军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葡觅这话很自然就说了出来,盖因她就是这么觉得的,可这话却遭来了元蓁的审视,“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帮着他说话。”
葡觅哑然失笑,道:“姑娘真是的,奴婢是实话实说,倒成了收了好处的了。”
葡觅是觉得,之前姑娘曾问过她们,楚将军待她如何。而如今瞧着,却是不错的,尤其是,她深深觉着,楚将军能镇得住她家姑娘。
姑娘从小就主意大,一旦决定了的事,少有人能劝得住,有时更甚者明知不可为却仍要为之,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乃至小陈嬷嬷就没制住过的时候,难得见到她家姑娘今日竟在楚将军的默然强势下顺从了下来。
元蓁自不是怀疑葡觅被楚巽收买,她只是听着身边一个两个的全都是说的楚巽的好话,顾氏是如此,顾斯礼亦然,如今葡觅也是,心中莫名地觉着不大爽快。
楚巽瞧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半晌才上马离去,却是回的长公主府。
直奔书房,写了一封信,吩咐朱辉送去给镇安侯。
昨日里青云的回禀,道是她从镇安侯府出来时瞧着似是有些心情低落。赴宴的所有姑娘几乎都是同一时辰离开,她却隔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独自离开侯府
陆璟郯将他进宫向皇上提出要娶元蓁为妻的消息透到镇安侯府,直接导致了顾凯渊与她的亲事不了了之,顾凯渊因此向国子监告了两日假,而后整个人便消瘦了很多,不知内情的只以为他是身体有恙,可他却是清楚知道顾凯渊为何会如此的,虽不觉得他需要对顾凯渊有愧疚,但他想让她开怀。
发现蛮夷人私自进京的消息,还有那些人的行踪路线……这么大的功劳,他相信镇安侯会知道该如何做。
镇安侯收到这封信时,正在五城兵马司的衙内,信上并未署名,但那名侍卫他却认得。
金吾卫左副统领,楚巽身边的侍卫。
狐疑地拆开信件,却只看了一半,便惊得腾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内心激动、震诧、惶恐、后怕、庆幸、感激诸多纷杂的思绪激荡交错着,让他头脑一时空白。
半晌才得以平复下来,立即便意识到如今不是呆怔的时候!
拿起那信件,镇安侯继续看了下去,心中渐渐就有了数,沉着思量盘算了一番,这才招了最为信任的两个属下进来,闭门仔细商量部署起来。
这一商量,镇安侯直至戍时才得以回到侯府。
只是,站在二门处的影壁前,回了府的他却不能就此回内院歇下,还有事等着他处理。
着人去请了顾二老爷、顾凯和和顾凯渊,镇安侯迈步转道去往了外院书房。
稍倾,顾二老爷三人前后脚地就到了,书房门关上,镇安侯的亲信亲自守在了门外。
顾二老爷瞧着这一番动作,再看镇安侯面上郑重沉肃的神情,一副要深谈的模样,不禁问道:“大哥,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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