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芸熙行至裂隙尽头,乃是在一座荒山之下,望其崖面与其下流有水侵与河床痕迹,应是曾有瀑布与水流,不过如今,已不见一滴水迹。
而在这山崖之下,有着一把太师椅,而在椅上,坐着一具干尸,平淡而普通,无任何特异,无任何灵力波动。
“这是?”
“仙人尸。”
“仙人尸?”
“是的,当仙人的灵力消散,神识不存其中,这具躯壳便是断了与长生录的联系,而后在时间的作用之下,便是就成了仙人尸,他看似是干尸,但其实已经变成了一种很硬的石头了。”
“石头?”
“对,准确来说,是一种拥有极佳通灵脉络的石头,可惜太硬,纵是老君的炉子都炼不动,也无甚作用,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点到是那把椅子,借你左手一用。”
“好。”
语落一瞬间,傅芸熙左手情不自禁的便是抬了起来,单手起诀,而后一道白光打出,命中那太师椅后,只见那太师椅同显白光,而后带着一层层神秘符文的光环显现,似是叠成了一个球形,呈现出了一种不规则的运动方式在那干尸周围运行,将护在了其中……
“这椅子果然是这个玩意儿。”
“这是?”
“人间历练快速结算器,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发明,也不知道是谁发明,但在玉京山与人间隔绝后,因为其可以模拟仙人下凡而火起来的法器,随后又因为发现这法器不光可以模拟仙人下凡历练,还可以用来渡劫,甚至是可以直接在这里面断尘缘,了因果,还冤亲债,连正主都不需要见了,进去一趟出来,全断,从而火遍了仙界,属于一种下界不知道,但在仙界已经很常见的东西了。”
“这……”傅芸熙一时语塞,良久后方才是叹到,“要是玄门天仙戒上的那群要断冤亲债,从而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高功们,知道有这东西,怕不是个个都来抢了。”
“不可能了,这东西与量产版好像有点区别,我都没办法解开这护盾,更别提他们了,这怕不会是传说中的那台原型吧。”
“原型?”
“对,仙界的所有人间历练快速结算器都是工造司的工匠们按一台原型仿制的,据说每次的迭代也是对那原型的功能解构又深了一分。”
“听你这么说,那这东西,应该出现在这么?”
“也对,这东西还、在工造衙门里摆着,怎么会出现这?难道是我不在的日子里,迭代后,又增加的新功能?”
“也许是的吧,这人间历练快速……”傅芸熙正说着时,确是忽的一愣,这快速两字仿佛是让她想到了什么,似是为了证实,便是无来由的问道,“你知道,问心关的初主是谁么?”
“问心关初主?那不就是青华山院的开派祖……,不对,不对,你等下,我翻下天地书。”
“怎么了?”
“奇哉怪也,我记忆是对的,天地书上也是这么记载的,为何心里不认同这个答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还有些不清楚,话说青华不归客,你知道么?”
“青华不归客?以凡躯窃天之机而未死之人,是足够厉害,也足够强,但其实他并没有他当年下山时表现出来的那么老,至于为什么要装老修士,那只不过是他的点小爱好而已,真论起来,他当时的年岁,都不及问心关存在时间的一个零头。”
傅芸熙听完之后,便是又沉吟了一会儿,并把当初问心关见到那白衣人的自我介绍复述了一遍。
“不可能!你说的这些名字,不管是现在事迹还在流传或失传的人,也许你们觉得他们神秘,但在天地书上,他们生凭可查,死因可究,甚至还有同时出现过的存在,绝不可能是一个人!”
“为何?”
“叶浮舟、玄门七祖之首,供献用八字可明,丹道之始,长生之基。
楼风雨、第一任盟威道大法主,玄门统合的主力,自他以后修仙界便就只剩一家独大,代行天道的玄门与隐世的其他门派。
扰清梦、张家天师,真名张彦霖,如今仙家在猖狂也不敢立庙的根源便是张彦霖,当初因为不堪大妖为香火与正神名份的轮番托梦与骚扰,一人一剑下山,倒淫祠,破野庙,杀的妖族胆寒,大妖更是十不存一,才有了如今的人妖局面。”
五六闲、东海玄境散修,公认的,无上缥缈道,人间第一流,入道前便精通医、卜、琴、棋、画等技,合称三十绝,入道后更是不管什么,一眼就会,上手便精,仿若道则在身,旁门在侧,出手既为意象所衍,行招既为道则化显,至今玄门诸派法门,或多或少,都有五六闲当初修练方法的影子在其中。
七八也、世称为万载一景,千古独枝,立玄门法度,限人间恶行,驱魔出境,设边城监守,又斩凡尘仙人,欲隔仙人两界,可惜英年早逝,未尽全功,但纵是如此,也配得万载一景,千古独枝八字。
九归一与世间闲散人在人间与修仙界并无太多记载,也无太多记忆点可以让人们记住,但天地书上对他俩最后的记载是,因疑生惑,结伴踏时间长河,溯源寻三清解惑而去,未归。
青华不归客,以凡躯窃天之机,全身而退未死者,其一生除此之外,似多过于平凡,或说其身常处于风暴之中,其行却是多游离于风暴之外,我懒得去细看他的每页每行,但在他的这闲恬淡然下,绝不会是什么事都没去做过。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这八个人可以说皆是历史的节点,如果说都是那白衣人,那相当于什么?相当于人间皆在他的意志下运行,我们不过是盆中水,只要将盆一边抬高,我们便会向另一边倾斜,想要混乱,更是只要搅动几下便可以了,更何况,以你所学他的语气,恐怕他话未尽,还不止这几人,我怎敢相信这是真的。”
“也许,一试便知。”傅芸熙深呼一口气,只见自身以呈半毁的紫府深处,一缕缕异样光华自残垣而起,经脉络而汇于傅芸熙左手之上,“现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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