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牙尖嘴利的姐姐,不过我喜欢。”杨沐宸将将开了口,随后朝着蒋理承一拜,见过叔父。
目光从未来夫婿的脸上略过,红着脸躲开了,才跟方幼萍继续对话:“我的那些优点,我以为你们都知道了,所以爹娘才没赘述。哪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呀。”
“小女,不得无理,这位是大帅夫人,大帅未过门的妻子。”杨震鹤知道这位小夫人生气了,故而立即谨慎地提醒了一句。
“哦,看着年轻,以为是位姐姐,原来是未来的婆母。失敬,失敬。想来也是,我们这儿也有很多年龄小,辈分大的小孩子,晚生不也得恭敬地唤一声祖父。”杨沐宸并没有跟任何人对着干,相反,十分配合地弯腰行了礼数。
才继续道:“这位姐姐,我是知道的,从前在北平读书,还写过策论登报,我还看了。想不到,脑子里还是有这么多封建传统。若按照你的观点,男女平等,那不如让少帅入赘我们江南,你放心,我们杨家会善待他的。”
杨震鹤听着女儿说这大逆不道之言,惊出了一身冷汗,普天之下,谁敢让少帅当上门女婿。
夫人却不以为意,宠溺地赞同道:“是啊,我们杨家也能出得起聘礼。”
“儿大不由娘,孩子的事,就交由孩子自己做主。若是逆子愿意入赘你们杨家,我不反对。且以后生了孩子,不管男孩女孩,不随我姓,跟你们姓杨,我都没有任何反对意见。”蒋理承十分洒脱道。
这回,倒是轮到杨家惊诧了,杨沐宸乖乖走到父亲身边,瞥了一眼那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打趣道:“原来,夫人的先进思想,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大帅,自己倒是一点没留呢。”
方幼萍一噎,还是头一遭不知该怎么接话,将她呛回去。
在蒋理承的视角,便有几分感动,以为这个小丫头为自己移了性情。为了他的权势联姻,忍下这一遭,没跟挚友的女儿对着干。
“你们女儿不愁嫁,说得好像我们少帅娶不到夫人一样。本来就是结秦晋之好,别搞得像我们求你们一样。”方幼萍冷嗤一声。
“自古以来就有三书六聘,八抬大轿,男孩子主动一点,怎么了?难不成还让我自荐枕席?我若真那么上赶着扒着,只怕你们帅府又嫌弃了。说我轻浮,怎么也不能,主动也不对,矜持也不行吧?”杨沐宸跟她呛得有来有回,余光还是落在蒋理承身上,反复摩挲。
终伏在父亲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爹,如果可以,还不如嫁给大帅。”
“噫!吾儿不可胡说!”下人已经陆续上了茶点,脚步声掩盖了这边父女的交谈声。
杨震鹤与女儿交头接耳,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耳语。省得传出去被他人讥讽。
“男人因权势而有魅力,你能欣赏他,爹爹不足为奇。假使我是女人,我都想嫁给他。但他已经有了板上钉钉的妻子,你没那个本事横叉一脚,半路截胡,不嫁给他儿子,而是看上了老子,会被人耻笑。”
杨沐宸低头咬着下唇,她这馊主意不过是灵光乍现,倒是也没什么执念。
嫁给谁,于她而言都一样,不过是换个地方吃喝玩乐。爹娘总归不会害自己,尤其大帅夫人看起来嘴巴不饶人,却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不会暗地里磋磨人,又接受过新式教育。
而少帅,未来夫婿不是她喜欢的,那他喝花酒逛窑子,她压根不在乎。且夫君不回家,还猛猛给钱,本来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理想生活。
“好吧。可是方幼萍不就是以这样的方式上位的吗?”
曾经那新闻闹的大,几乎传的沸沸扬扬,底下蝼蚁不知道,但大权在握的督军、和富可敌国的商贾,可是无人不知。只是没人说出来,敢去触大帅的霉头罢了。
女儿此话一出,便是童言无忌,也吓得杨震鹤立即去捂她的嘴。生怕唇语,别人听不到,也被那懂唇语的看出来。
“小祖宗,爹已经努力让你未来的日子,踏实顺遂了。但如果你半路自己出幺蛾子,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杨沐宸撇了撇嘴,觉得父亲小题大做。
杨宅颇大,十分具有江南园林的建筑和格局,院内假山重叠、流水潺潺。
晚膳设在了外面露天的地方,可以看星星,围着篝火饮酒。
蒋理承始终将小姑娘带在身边,儿子则被他打发过去,跟杨小姐相谈一番。美其名曰‘让年轻人自己相看’,若是不喜欢不勉强。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场姻缘举国瞩目,是默认已经成了的。
两个年轻人,也并非那般没分寸的。
蒋理承饮了两盏酒,同小丫头闲话:“南人的花雕不好喝,腥甜,不如北地的烧刀子,入吼辛辣,回味无穷。”
“好在你会当凌绝顶,没有南人反驳你。我倒是觉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北地的烧刀子才要少饮,伤身又伤胃。”方幼萍听着软绵绵的吴侬软语唱的小曲,看着女子婀娜,围着篝火翩翩起舞,一篇海晏河清,仿佛千里饿殍图从来没存在过。
收回目光,看着这个男人戏谑道:“叔父当时就是这样重新的四姨太吗?等到晚上让她侍寝,还是等不到筵席散去,在无人处的更衣室,就将人占为己有了?”
她一看就知道,叔父不喜欢忍耐与等待,且喜欢隐秘的快感。
“前世的饕餮,总是你今生拷问我的刑具。早知现在这么难捱、如坐针毡,以前一定不会荤素不忌了。过去的事,祖宗能否放我一马,不再提起?如果你只是单纯感兴趣,提前这些细节,不会惹你生气,我倒是愿意分享一二。”蒋理承端起酒,费神小心应付着这祖宗:
“不过我本意,是懒得回忆的,可因为你爱听,我也能不辞辛苦地说。”
“做的时候不辛苦,怎么,说比做还累啊?”方幼萍有时会陷入莫名的感动,因为叔父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找一个顺服他的女人,偏要自己这匹野马。
“那现在呢?你不依然随意从柴姣的肚皮上,上上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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