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了冲动,要么干脆嫁了,只要能离他近些。管它嫁给谁,左右都是嫁到帅府。
能每日与他朝夕相对、同桌而食、为他洗手作羹汤、绣制锦袍……就够了。
也好过像现在这样,受相思煎熬。
“萍儿,若你真不想嫁给那浪荡登徒子,娘也不会让你爹为难你。”方夫人拉着闺女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才搂着娇儿道:
“咱不管他那套老黄历,若他敢用女儿换前程,我一把火点了这方宅,我不痛快,就谁都别想好过。”
“娘~”方幼萍依偎在母亲肩头,怯生生又有几分娇滴滴道:
“我可以嫁到帅府,但我想嫁给……嫁给蒋理承。”
“胡闹什么?没大没小!”方母握着女儿的肩,将她扶起来。
看着掌上明珠这姝色无双的小脸,如何也不能跟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联系起来。
“不能仗着大帅没女儿,宠着你,就目无尊长。若是再对长辈不敬,漫说你父亲,我也要打你了。”
方幼萍也知这是不可能,可她打小娇纵惯了,只要是她看上的,弄得对方家破人亡,也得抢过来。
以她的家世背景,哪怕要天上的星星,也有人主动去搬梯子,给她摘来。
在她的字典里,压根没有‘遗憾’、‘罢了’、‘退让’……这样的词汇。
“娘,若我说的是真的呢?讲道理,论情商、智商、统兵……蒋理承哪个不甩他那几个烂泥儿子十条街?那几个二世祖漫说没能青出于蓝,就算放眼整个北方,乃至华夏,赶得上蒋理承的,也是一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人家有发妻,你如何嫁给他?难不成,还让他休妻?大帅那样生于晚清,长在民国的男人,骨子里还是十分保守的。为了维稳,纵使在外面处处留种,也不会动摇家里根基。”方母自然不知女儿存了这份心思,甚至压根没往情窦初开那个方向想。
只当她年轻气盛、心高气傲,看过了峰峦叠嶂,对小水沟就看不上眼了。
可还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了一句:
“你自幼被宠爱着长大,什么都见过、吃过、玩过,自不是那些眼皮子浅、没见识的乡下丫头能比的。心气高也属寻常,只是你要知道,饶是蒋理承那样的男人,他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没当上北地大帅。你得先陪少年成长,不能只想着摘熟果子。”
“那也比那些招猫逗狗的纨绔子强。单说样貌,城中那些商贾公子,要么肥头大耳,酒囊饭袋。要么瘦得跟麻杆儿似的,仿佛抽了大烟。再看蒋理承,往那儿一站就是衣服架子,比海报上的电影明星还好看。”方幼萍夸起他来,便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他像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怎么了?虽那时候我还没出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都说他在北地雪原里,摸爬滚打了近十年。那时候不就是跟清庭斡旋,与其他土匪斗狠?”
方幼萍没亲眼见过,可也能猜出个大概。
只要一想到他,一身大氅,骑在马背上威风凛凛,指挥千军万马,便一阵悸动。
方母见自己的劝说,她一句没听进去,顿时有些急,想让她知难而退:
“放着好好的嫡长子不要,能给人做正妻,非要做妾,还是嫁个老头子。若是叫你那几个庶妹知道,背地里岂不是笑掉了大牙?我跟你爹的老脸往哪儿搁?”
只觉这女儿是被宠成了不谙世事的小公主,不知人心险恶,乱世女人如草芥,宁做权贵妻、不做穷人妾,挤破了头,都想在高门大户占一席之地。
哪有能做妻的,上赶着巴巴给人做妾。
“蒋理承又不老,还没过不惑之年呢,他那最小的儿子,前年才出生……”方幼萍不想顶撞母亲、惹娘亲伤心,遂只是压低了声音、嘀嘀咕咕道。
又转变了心意:“娘,我愿意嫁到帅府,嫁给颐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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