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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我不惯谁的公主毛病(第1页)

“当然都会,道阻且长,行则将至。弱者,从来不是一种性别。”刘议泽的义正言辞,方幼萍仍旧觉着孩子气。

“今日这打手是我带来的,以后供养妓女,是不是也得我方家出钱?”

“当然不会,不求她们养别人,为其他人贡献付出,总得能养自己。”刘议泽并不是什么心软的神,只是有良知的普通人。

随后又对那些妓女言道:“你们跟我走之后,谁也别在在这为奴为婢,到我面前就摆姑奶奶的派头,我不惯谁的公主毛病。”

老鸨怕有人动心了,立即挤眉弄眼,化身巫婆,神神叨叨道:

“你们也敢去?我告诉你们,等你们跟他走了,他把你拉到东洋去,把你们器官割下来,卖给洋人。洋人用来做实验,给医生做手术拿来练手。”

这话老鸨不是第一次恐吓了,从前为了给她们洗脑,恩威并施时,就说过洋人惨绝人寰的手法,一半是道听途说,一半是自己编纂的。

“把你们头皮割下来,做成阿姐鼓。要么就把你们关进毒气室里。啊呀,好痛苦的!你呼也不能呼,喘也不能喘,只叫人给活活憋死了。还有啊,让你们像洋人奴隶一样,互相搏斗,打得头破血流,肠子流了一地,死无全尸。”

妓女们听得瑟瑟发抖,抱紧自己肩膀。有更胆小的,则是下意识搂紧一旁姐妹手臂,声音颤抖地问:

“妈妈,是不是那种洋人下了赌注,看谁能赢。我们就像被斗的公鸡,和蛐蛐一样,赤身肉搏,自相残杀。要么杀了至亲挚友,要么只能被动等死。”

“是啊。洋人最是缺了大德,玩的很花,把人当成畜牲一样。你们在这里,好歹吃饱穿暖,偶尔还能吃个蜜饯满足下嘴巴。不然你们说说。我是缺你们吃,还是没给你们穿?”老鸨就不信拿捏不了这些小猢狲,毕竟是自己一手培植虐待着长大的。

把想象当实际说完,反正她们也没见过世面,连道听途说都没有,更别说亲眼所见。

搞完西方现实,又开始中式恐怖,说巫蛊之术:“且我找人算过了,这两日晚上就有僵尸出没。红衣女鬼,力大无穷。都是高门大户被害死的夫人小妾,怨死的丫鬟小厮。你们要是敢出门,撞见她们,她们弄死你。”

老鸨没继续说,最是这说一半留一半的无限遐想,给了妓女惯于恐惧的想象空间。

“妈妈,那红心女鬼是不是伸出长长的舌头,挂在墙上,飘来飘去的?”

“何止啊。你看面前这个男人,若不是被鬼附身了,能脑袋这么不清醒吗?还有他身后的打手,若不是遇见鬼打墙了,能这么力大无穷吗?”老鸨将妓女往后拉了两步,语气故作夸张地邪乎道:

“你们真是不怕死,还敢跟他走。不怕他晚上对你们挖心挖肺,把你们眼珠子掏出来吃了。”

“这样猪狗不如的日子,你们都不怕,还怕被人挖心挖肺?妓院里每天都有怨死、病死、被打死的妓女,若真有报应,怎么老鸨现在还好好的,继续吃人血馒头?我若是你们,恨不能立刻化身厉鬼,向吃我血肉的封建鬼魅索命。”刘议泽没卖力去解释,甚至跟她们说得很清楚:

“愿意跟我走的人,我只能保证你们无性命之忧。但等着你们的,不是蜜罐子。是精神上的解脱,肉体上的劳累。以后可能会耕种、织布、读书识字、刺绣……等等,干所有自食其力、能养活自己、付出劳动的活计。”

“可是姑娘本就该被娇生惯养,应该被宠,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能做长工做的粗使活计。”人群里,有妓女碎碎念了一句。

嘴上这样说,可身体还是很诚实,朝刘议泽走了过来:“大哥,我知道你是好心人。这样的日子,我是一天也活不下去了。就算像下人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我也得离开这个孤狼窝。”

“我看谁敢走!等我把她捉回来,直接做成人彘。砍掉四肢,割去舌头,剜掉眼睛,搁在木桶里,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只能忍受剧痛,被人参观,被人当成便盆。”老鸨打一巴掌,立即又给一个甜枣,画起了大饼。

连狠戾的神色也退了个干净,换上了柔和媚态:“好闺女,只要你们一心一意跟着妈妈,妈妈绝不会让你们吃亏的。其实你们的钱都赚的差不多了,就算没有男人愿意为你们赎身,妈妈也是愿意放你们走的。”

“你胡说!”不知是怨气和胆怯积累了太久,终于有妓女爆发了。

大抵是方幼萍的护院给了她勇气,看着妓院里打手嘴角挂着血迹,突然有了赴死的勇气。

血淋淋地将伤疤揭开:“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被无数男人欺骗玩弄过,一次次满怀希望,一次次希望落空被伤。好不容易遇见个愿意带我走的,他要给我赎身,可你就临时加价,愣是将人赶跑了。其实我也知道,不就是我健康、听话、姿色还没垮,你舍不得一锤子买卖,还想留着我继续给你卖命?”

妓女已不在乎什么贞洁丢失,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了。因被花柳病摧残着,身体更加难捱。

“既然你被男人骗过,如何还能相信男人?”老鸨阻止不得,已见人陆陆续续低头走到那少年身边。

意识到人心涣散、大事不妙,情急之下,自乱阵脚,开口询问道:

“你这个少年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怎么如此不通情理。究竟有什么目的,你说。是要钱还是要姑娘,只要你开口,没有谈不拢的,我给你行了吧?砸人饭碗等于断人财路,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逼死了你,反倒是替天行道。”刘议泽话音刚落,还未将人带走,就见门外来了不少巡捕房的大盖帽。

将妓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开口便是:“我们接到报官,听说有人在这闹事。谁啊?谁在这闹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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