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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从来没有那么贪心(第1页)

江南的军火运送到前线,西北的将士始终在关内边界线上枕戈达旦。

蒋理承借着记者的口,让全世界知道华夏的反击,以及他亲自坐镇北疆督战的事实。

方幼萍几乎未在城中总部休息半刻,便背起行囊,随着军医的队伍,奔跑在断壁残垣中。

衣衫褴褛的老人,眼睛里带着恐惧;孩童赤着脚,脚底板不知是被碎石、还是玻璃片划破,流下一地血痕,也浑然不觉着疼;妇人也是,连哭都是无声,神情早已失去了希望。

蒋浚业知道她到了沦陷区,也是气的从指挥部微服出来,乔装打扮成农人模样,与她一并挤进逼仄的土楼里。被炸断一半的墙壁做掩体,掩体下,是他二人的岛屿。

“你疯了?从前只知你初出茅庐,有天不怕地不怕的闯劲儿,可现在发现你也太冲动,太不计后果了。这种时候了,你不在指挥部了,你跑到前线来干什么?”方幼萍几乎气急败坏,恨不能真像长姐那般,扯着他的衣袖,揪着他的耳朵,将他拎回指挥部。

或者干脆拎到叔父跟前,让叔父给他一顿皮鞭沾凉水,像对待颐图哥哥那样。

“我管不了你,那就找个能管你的人来。我还真不知谁能管得了你,看来你真该找个媳妇儿了。找个能镇得住你的,看你还要不要天天这么胡作非为。”

“你好意思说我吗?你在拿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呢?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还有昔日大小姐的尊贵派头吗?整的跟叫花子似的。”她从前在西北时,饥一顿饱一顿,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那时候生死有命,祸福旦夕。这回到北疆沦陷区,与送死无疑。

“你是不怕死的,那你不如现在就死,省得我整日为你提心吊胆的。你是消息闭塞的像聋子一样,还是故意当瞎子。邻匪才在隔壁城建了一个毒气室,将青壮年男子,都赶进去做实验。你怎么就知道,邻匪不会把手伸进你这个城池。”

直接活埋,用刺刀挑杀,逼着百姓自相残杀……都是并非不可能的事。畜牲什么事干不出来?

“你能保证,邻匪强奸妇女儿童的时候,你能幸免于难。还是邻匪突然洗心革面,不用刺刀挑杀百姓了?当活着成了头等大事,还管什么疾病和伤痛。”

“你指责起我来,头头是道,那你呢?你晚一分制定作战计划,邻匪就在华夏土地上肆虐一刻钟。你有跑到这里来担心我的功夫,不如早早回去带兵反击。”在方幼萍眼里,他比自己重要多了。

她死了,不过少了一个医术精湛的军医。而蒋浚业若是阵亡,必然会军心涣散,士气低迷。

“哪怕你不是死在硬碰硬的战场上,就是像现在这样,外出死于流弹的误伤中。他们也会觉得,才内战德胜的二公子,对待邻匪就出身未捷身先死,说明国人打不过入侵者。会使得百姓更加恐慌。”

“你现在跟我回去,跟在我身边,我们一起回去。我没你这么不知轻重,你单知道我死了,北疆军会士气大振,为我报仇雪恨。但你死了,父亲却是会彻底形销骨立,丢了七魂六魄,没了精气神。莫说领兵抗敌,只怕维持正常生计,都会变得艰难。”尤其蒋浚业想起父亲那个狼王护食的样子,哪怕是面对自己儿子,仿佛生怕别人抢了他的猎物。

“姐姐,算我求你,我现在甚至都不敢去想。若是你被邻匪抓住,先将你的衣服都扒光,随后将你绑在凳子上,任由他们泄欲,在你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最后再用刺刀挑杀了,将你拖到火堆里。”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但命运将近时,我也会接受。”方幼萍并非抱着侥幸心理,而是她在这里还看见了无国界医生,同样身形窈窕、光鲜亮丽,总不可能邻匪见到个女人,就精虫上脑,不怕引起国际舆论哗变。

“我并不伟大,也不是什么圣人。遇见了会医治,但若是在伤病员和百姓之间,我会先救伤病员。也可以帮你拉拢军心,让他们知道蒋家人未放弃他们,为抗战出一份力。”

“小妈,你若是不能好好活着回去,我绝不会给你烧纸,就让你在阴曹地府饿死。让你看着其他小鬼吃吃喝喝,你只能干咽口水。”蒋浚业恨得牙根痒痒,却对她无可奈何,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恨不能将她直接扛着,扛回总部。可父亲已经答应了,他也是无能为力。

与她道别前,将身上的干粮和水,都塞给了她。

“真不和我回去?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的,不让我担心,等你以后老了,我给你养老。反正你没有儿子,不能养儿防老。以后你老死了,我不单给你烧纸,还给你烧年轻的小伙子,烧两个。”

“你比我小几岁啊?咱俩谁先死都不一定,女性本就比男性寿命长,这是我上学的时候,全球统计学里调研显示的结果。就算不比自然老死,你动不动就上火线亲自督战,不比我安全,你身处的位置,更是高危职业。再者说,我还年轻,我想生随时都能生。虽说年轻的时候,被你父亲灌了不少避子汤药,也是我自己愿意喝的。不然他强迫不了我,我也不可能总被他哄的这么迷糊。但我自己就是学医的,时常给自己号脉,我还有生育能力。”人在精神高度紧绷中,反倒不忌讳生死了。

方幼萍接过了他留给自己的东西,丝毫没有拿人手短的觉悟,言谈举止间,依旧不客气。从不肯吃半分亏,不管跟谁,哪怕是家里人,哪怕只是口舌之上的亏。

“其实我不明白,弟弟,按理说城中只有几千邻匪士兵,却有上万百姓。十个打一个,也能反抗。为何会让毒气室这样惨绝人寰的事发生,难道真的是几千年来的奴性吗?只知道顺从,不懂得反抗,连作为人的尊严、意志力、求生的本能都没有了吗?”方幼萍不理解,更多的是痛心疾首。

“我从前只是觉着刘议泽的思想不错,现在是坚信了他的想法。当人成了牲口,连自己的国土都保不住。不过想来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谁执政,都没有他们好日子过,一样为奴为婢。那给入侵者当骡马,或者伺候同胞里的少爷、姨太太,服侍谁不是服侍?”

什么年岁了,达官贵人各个富得流油,吃得肥头大耳,然后让底层的芦柴棒讲奉献,讲爱国情怀,扯什么淡呢?

有国才有家,在他们那里不成立。因为就算有国,那些地主老爷们,也没拿他们当人看。

“人都有侥幸心理,以为过去是做苦力的;以为杀了别人就不用杀自己了;以为第一个站出来的必死无疑,都等着别人当出头鸟。”蒋浚业也并不完全知道为何,甚至即便让他们统治,都不敢确定,这帮乌合之众能抗战。

“也许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常年对百姓搞愚民政策,不给寒门侵犯权贵的机会,就不能怪民智未开。”

蒋浚业从来没有那么贪心,既要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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