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愕地转向声音来源,这一瞥可真骇到她了,不!应该说是极感震撼!
“你……你是社先生?!”一向训练有素的她,竟结结巴巴起来。
但这实在不能怪她,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一副高大结实却又优雅的体格,合身的西装剪裁勾勒出他充满力与美的体态,散发出一股贵族般的悠淡气质。
更教人震慑的是,他古铜色的脸庞和那副细框眼钱看似极不协调却又搭配得完美无缺,矛盾中呈现出一种独特且魁惑人心的风格和味道。
银框眼镜下的双眸闪着坚定沉稳的幽送光芒,显得深不可测,为他深峻的五官更凭添了一股神秘的气息。
他的动作极为优雅敏捷,以至于她竟没听到他的脚步声。望着他带笑的俊逸脸孔,褚静彤浑身不禁打了个冷压;并非害怕,而是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这个男人是个矛盾的综合体,看似优雅斯文,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那张温和无伤的俊颜极可能只是他的面具,这样的男人很容易教人不设防,轻易地便能掳获人心。
意识到自己正不可抑制地胡思乱想,褚静彤瞬间满脸通红,所幸她脸上过大的厚框眼镜为她遮掩了一些窘态;她下意识推推鼻粱上的眼镜,朝对方绽开一抹不甚自然的笑容,这才发现他正一脸莞尔地注视着她。
“我……呢……”她被他盯得手足无措,乱了方寸,小睑又更红了,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担任秘书职务已有三年,这期间她也接待过不少大人物,见过不少大场面.却从来不曾发生过这样窘迫不自在的情形。
杜庭渊好奇地注视着眼前娇小纤细的女子,从她白嫩细致、动不动就脸红的脸蛋看来,她应该很年轻才对,可是为什么偏偏将自己打扮得这么老气。
整张鹅蛋脸几乎被那副过大又笨拙的眼镜遮蔽住;黑亮的长发竟盘了一个老式又朴素的发会;更教人惋惜的是,纤细动人的身段上包覆着一件灰色的平凡套装;唯独窄裙下那双修长的美腿能教人眼睛一亮,其余的便不足观之。
现在的秘书都穿得这么保守吗?他在心里晒然一笑。回来台湾这么多天,他可见了不少妖饶美丽、极会打扮的秘书小姐,她倒是他见过最具‘古早味’的秘书了。
仿佛看出她的窘迫,杜庭渊不忍为难她,主动开口说:“我是杜庭渊,和褚先生约好了商谈一些事情。”
褚静彤如释重负地点点头,“褚先生正在等你。”她替他打开办公室的门,示意他直接进去即可,随后为他和她父亲端上一杯热咖啡,然后逃命似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回到座位上,她仍可感觉到自己的心止怦鸣怦略地跳个不停,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这种反应和感觉是她自懂事以来不曾有过的,难道这便是心动的感觉吗?
褚静彤甩甩头,她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该是如何。很久很久以前,在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她曾在一个丧礼上对一个大哥哥表示她的好感和友谊,不过,那是因为她和他同病相怜;而这次,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
发呆了半晌之后,她才慢慢回过神来,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了,里面那个出色不凡的男人,想娶的人是她的姐姐褚静萱而不是她,她不该心存幻想的,这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沉淀了思绪之后,她开始将全副心神投注于手边的公事上;渐渐地,她浮动的心完全平静了下来。
三个小时之后,褚万年神情轻松愉快地和杜庭渊一起走出办公室,丝毫不见早上的忧烦愁郁。
褚静彤微感惊诧地望着自己的父亲,随即迎上前去,“褚先生要出去吗?”她小心翼翼地避开杜庭渊那教人心跳失序的眼神。
褚万年开心地笑着,口道:“幄!我送庭渊下去,一会儿就上来。”
褚静彤心里更惊讶了,父亲对杜庭渊的喜爱和重视非常明显,这种现象在过去是很少发生的,他们在办公室里究竟谈了些什么?
尽管心里十分好奇,她仍不动声色地目送他们两人离开,然后才进办公室收拾茶杯。
清理完毕之后,褚万年回到办公室来,他满布皱纹的脸仍掩不了喜孜孜的神色。
“爸爸,你好象很开心似的,到底杜先生都和你谈了些什么?”褚静彤忍不住地问出口,对褚万年的称呼也山‘褚先生’改为爸爸,她从不在第三者面前称呼褚万年为父亲,尤其在公司里;这已是多年来的习惯,一开始是大妈的要求,后来她也就习以为常。
褚万年放松地坐在沙发椅上,带着笑感叹地说:“你知道这个年轻有为的年轻人是谁吗?”
“不就是有兴趣人股公司的杜先生吗?”褚静彤不明白父亲为何这么问。
绪万年笑眯了眼,摇摇头说:“还记得你六岁那年,我带着你大妈、姐姐还有你一起到台南参加杜爷爷的丧礼这件事吗?”
褚静彤偏着头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那时候她的生母刚过世没多久,所以她对那个丧礼以及丧礼上那个孤单无依的大哥哥印象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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