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津真人哼了一声,把玉匣珍而重之的收进怀里,端起桌上的茶水想喝,却愕然现茶杯中的茶水早被火煞烤干,连茶叶都成了粉末。
摆手命那女弟子换过茶水,这才问道:“云峰师侄,此来南海是要采买何物?你在罗霄贵为一院掌事,既亲身前来,必有要务。老夫左右还有些人脉,当可弄到一些稀罕的物事。”
“且不着急,符津师叔,我先跟您打听一事,您久居南海,可听过红砂岛这个门派?”
“红砂岛?”符津真人想了一会儿,对那女弟子说:“唤卫鲲来见我。”
“云峰师侄,红砂岛这名字我曾听过,但老夫极少出门走动,所以不知详情,我那亲传弟子卫鲲,专司岛中外事,找他来一问便知。”
只一炷香功夫,卫鲲就随着那女弟子进了正堂,先对诸人施了礼,这才恭声问道:“师尊唤徒儿有何事吩咐?”
“我且问你,红砂岛你可知底细?”
卫鲲听了红砂岛三个字,抬头小心的看了看符津真人,又看了看云峰真人和俞和,迟疑了半晌道:“师尊问红砂岛有何事?”
符津真人一翻眼皮:“我两位故友来问,你若知道什么,道来。”
卫鲲闻言更是犹豫,低头想了半晌,忽转身对云峰真人和俞和一揖道:“两位前辈与红砂岛是何关系?”
符津真人眉毛一挑,瞪圆了双眼,喝道:“你搞什么玄虚?知道什么据实说来,磨磨蹭蹭的惹人笑话!”
卫鲲一哆嗦,连忙俯身拜倒,口中大呼:“师尊息怒,弟子不知两位前辈为何有此一问,唯恐祸从口出!”
云峰真人一听,心知其中必有隐情,便对卫鲲笑道:“你莫须担心,我们与红砂岛非友非敌,只是探问一下,还请据实相告。”
符津真人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直瞪着卫鲲也不说话。
卫鲲见师傅当真动怒,不敢再犹豫,便将自己所知红砂岛之事,细细说来。
这红砂岛远在长空洲东南面一千三百里,二十年前还是片荒岛,因岛上有赤砂矿脉而得名。那附近海域深处藏有三道地心火脉,物产甚丰,但左近仅此一座方圆不足五里的小小孤岛,所以一直无人占据。后来不知从九州何处,来了八位散修,聚在红砂岛,之后广道符,宣告以岛为名开宗立派。
据说这红砂岛上的八位散修亦正亦邪,偶尔竟还会劫掠凡俗商船,与周围的各岛修士之间也偶有争斗生,听说手段异常狠辣,明斗不过便下暗手,开宗十余年来劣迹斑斑,落下累累恶名。八修士之是个中年书生,样貌长得虽是一团和气,可xing子却喜怒无常,常因一言不合便出重手伤人,于是就有人给他取了个诨号,叫“血手秀士”。
南海诸派说起红砂岛,后背都极为不屑,甚至连一些魔道修士都不愿与之为伍。不过那岛离得甚远,岛上散修也不常出来走动,因而南海诸派也都并不怎么理会他们。平ri里,即使遇见了红砂岛的人,避一避也就算了。
近几年已甚少见红砂岛的修士出现,据说八位修士中,只剩血手秀士等三人还在岛上,另五人远赴九州,也不知还会不会回来。
听到此处,符津真人把眉一皱,喝问道:“这有什么稀奇之处?南海纷乱,道修魔修每ri里都打打杀杀,区区红砂岛不过是群跳梁小丑,乌合之众。你方才那般期期艾艾,女儿家作态,还有什么隐情给我道来,休惹得我心头火起。”
卫鲲额前片汗水滚落,附身连连叩头,大呼道:“弟子确有段隐情,但若说来,请师尊万万不可动怒!”
符津真人一掌将膝前石案拍着震响,斥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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