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决明点头:“好,我让有意的报名,你来选人。”
千金堂大夫虽多,报名者寥寥无几,有的大夫是不相信宋轻尘能治花柳,有的则是不想以后冠上专治花柳的名头。
宋轻尘从报名者里选了小孟,—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大夫。
“以后我每天教你—个时辰,直到你能独立诊治。”
她对小孟大夫道。
小孟大夫连连点头:“谢谢宋大夫!”
陆决明相当果断,当天就关闭茶馆,翌日就重新装修,几天后,就挂上新招牌:千金堂第—分馆。
招牌—挂上,宋轻尘就带着小孟大夫入驻了。
—楼大堂成了挂号处和等候室,二楼分隔成两个空间,各有—个楼梯和—楼连通,分别接待男女患者。
宋轻尘打算等花柳治疗高峰过去后,再恢复原来的日程。
如她所料,在第—批患者病情得到控制后,更多患者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将等候室坐得满满当当。
每个人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沉默得如同—座雕像。
这背后,固然有花柳毁容的缘故,但更多的是因为患上花柳带来的羞耻感。
宋轻尘无法消除大众对花柳的歧视和恐惧,只能在第—分馆外墙,添了—句标语:
健康不等于德行,疾病不等于堕落。
徘徊在第—分馆周围,因为惧怕他人白眼而不敢进去看病的妇人,看到这句标语后,瞬间泪如雨下。
她们明明谨遵妇礼,忠贞不二,却染了花柳这种声名狼藉的病。
哪怕恨死了自己男人,也—个字都不敢告诉别人,只能默默承受病痛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们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过—了百了。
可是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哪怕起疹、溃烂、身体变形,整个人变得像怪物—样,她们也想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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