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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燕宁愣愣看着,不由地唤道,“琦湘?”

青年身形一怔,回过头来看了看他们,有些困惑地辨认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他们跟前,朝他们弯了弯腰,轻声细语地说,“在下谢颐越,字宣远。你们可是家父的朋友?”

第15章旧宅

秦鸿风本来借口是故友,只是他二人看起来实在太年轻,按年龄推算,谢琦湘死时他们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便改口说父辈是谢大人的在泉州的故交,素来仰慕谢大人高洁之名,今日特来看望。谢颐越便毫无怀疑地将他们迎了进来。

虽然父亲早亡,但家风不变,谢颐越仍然被教养得举止斯文,待人坦荡。

这府邸占地甚广,府内却已破落不堪,年久失修。院内经常泼水清扫,倒还算整洁干净,只是空旷荒芜,没有人气,角落的水缸破了个洞没有修补,铺的地砖裂了好几块,蓄了积水,走上去需要十分小心。进了大堂,连几样看得过去的家具都没有,只有一张大圆桌和几个小凳,显然是他们平时吃饭的地方。

谢颐越有些局促地请他们坐了,说母亲久病,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不免有些寒酸,请他们不要见怪。又转头对府内的老仆说,“顾伯,这二位是来拜祭先父的。”

那老仆年逾古稀,眼花耳背,腿脚不好,打量了他们二位半天,然后转身进了内堂,过了会儿颤颤巍巍地端了茶水出来。

短短时间,谢颐越一直用衣袖掩着嘴,不住地咳嗽,苍白的脸颊咳得通红,额上还冒着虚汗。燕宁关切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谢颐越摆了摆手,“不碍事的,前些日子患了风寒,静养两天就好了。”

“你咳得那么厉害,得吃些药。我这有些银子你先拿去用。”燕宁看他家境破败,知道他们手上不宽裕,有心接济他们,却没想到惹来谢颐越极大的反应。

谢颐越拒绝了他的银子,勉力忍着咳嗽,面上显出些薄怒来,似乎觉得燕宁这样做是侮辱了他,“谢某虽然家道中落,但还能自谋生路,绝不用他人可怜。”

燕宁收回了手,对自己一腔好心被曲解了有些尴尬,又很敬佩这人的骨气,“你别误会,我也只是好心。”

谢颐越缓和了些,“无功不受禄,公子善心是好事,但这钱可以给更需要的人,我也是七尺男儿,平常会做些书画出去卖,还在庙前帮人写信卜卦,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维持生计还可以。”

要一个文人靠卖画为生,还要占卦问卜,讨主顾欢心,也是很折损面子的事。只是谢颐越说起来不卑不亢,似乎只要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就不算什么难堪的事。他没有穷书生的酸腐气,也不以自己的生活为苦,活得倒也干净磊落。

“你刚刚出门看起来心事重重,可是有要紧事?”

谢颐越道,“原先是想去给母亲买药的,现在晚了,恐怕是买不到了。没关系,明日去也是一样。”

“不知令堂得的是什么病?”

这似乎触及了府内的隐秘,谢颐越别开脸,支吾道,“父亲去世后,母亲积郁成疾,病了许多年。”

三人又寒暄了一会儿,谢颐越带他们去拜祭先父,燕宁他们毕恭毕敬上了三炷香,临走时瞥眼看到谢琦湘的牌位后面还藏着一个牌位,制作的十分精致,却是个没有刻字的空牌位。

如此周折一番,天色已经晚了,谢颐越便领他们去了后院,安排他们在客房休息。经过一间卧房时,燕宁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和香气古怪的熏香,不由放慢了些脚步。那件卧房窗户都蒙着黑布,门扉没有关紧,内里却隔了一层深色的棉布,古怪的味道便从缝隙中散发出来。

谢颐越上前一步将门合拢,然后说,“这里住的正是家母,她怕凉,不能受风,也不太方便见客。”

燕宁点点头,也没有多问。

谢府的后院很大,从前肯定精心设计过。几间卧房由连廊贯通,正中开凿了一个池塘,角落里都杂种着花草,只是很久没有人打理,花树都生长得没有了章法,池塘也半干涸了,有些杂乱。

燕宁住的客房在左手靠里的一间,秦鸿风住他隔壁。

那老仆从柜子里抱出被褥给他们铺好,简单打扫了一下。

谢颐越给他们留了盏灯,然后说这城里休息的时间早,还有宵禁的规矩,二位旅途劳顿,请早些歇息,夜里莫要出府了。

燕宁二人一一应下。

谢颐越走后,燕宁在房里走走看看,屋内陈设简单,久不住人,立柜上积了层薄灰。秦鸿风看他一会儿,然后说,“你刚刚在府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燕宁转回头,眼中有些犹豫,“是想起了点东西,只是并不完整。”他说,“我记得这谢琦湘未中榜前是我叔父的门客,我叔父效仿孟尝君,坐下有门客叁仟,琦湘是末首,并不受重视。有一日我去叔父府上做客,经过议事房时,他们正在争论时事。众多食客围攻他一人,他仍然不疾不徐,言如切玉,颇有见地。我很属意他,便向叔父将他讨了来,叔父一直想在我身边安插个眼线,自然满口答应了,却没想到,琦湘不听他操控,反而成了我的一个探子。”

“琦湘他性刚直,锋芒太盛,得罪过不少人。我从前总劝他收敛羽翼,可他不听,我虽无奈却也欣喜于这种耿直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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