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含烟一想到这里,心底不禁对吴天远由衷地升起一股敬意。她见吴天远望着众人离去的方向,微显怅然。柳含烟知道吴天远在想什么,当下道:“天远哥,你也不用着急,我们慢慢寻找,总会与亲人相会的。”
吴天远点了点头,向柳含烟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柳含烟道:“我想去泰山昭真观还愿。”
吴天远笑道:“你是去年去刘四海府上拜寿之前在碧霞元君面前许的愿吧?许了什么愿?”
柳含烟俏脸微红,却不言语,心中却道:“去年大概也是在这个时候,我上昭真观,求泰山奶奶能赐我一个如意郎君。没想到一年之后,却当真是美梦成真。”想到这里,柳含烟又悄悄看了吴天远一眼,粉面之上更是如染丹霞,实是明艳不可方物。
吴天远也不追问,只是道:“既然如此,我就将愣子唤来,我们一道上泰山去,顺便游玩几日。以前我带愣子出来都是钻山采药,却从来没有真正地领着他游山玩水过。”说完,吴天远仰天发出一声清啸。紧接着,远方也传来李越前的长啸之声。
次日清晨,吴天远与李越前四人立于泰山玉皇顶透过茫茫云海的缝隙俯瞰群山。吴天远向李越前道:“这玉皇顶是泰山之巅,《孟子》中有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之说,想来孔子就是在这里俯视天下的。”
柳含紫则在一旁轻声吟道:“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灵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飞鸟。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李越前听得入了神,待柳含紫念完之后,不禁轻声复述道:“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他的目光不禁向吴天远望去,却见吴天远面带淡淡的微笑,傲视苍生,身躯虽然不及自己那样高大,可是却似乎足可充斥天地之间。论武功,放眼当今天下,再无一人可以与吴天远匹敌。大哥便如同站在这泰山绝顶之上,俯视天下英雄。一时间,李越前心中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正这时,一声清越的凤鸣传来。李越前等人循声望去,却见从刚刚太阳升起的方向远远地飞来了五只大鸟,领头的是那只身披七彩的鸾,而在它的身后则有一对金鹏与两只白雕。
吴天远向李越前三人笑道:“没想到今年这么早就寻上我们了,看来他们是等不及了。”柳含烟道:“它们见你受过一次重伤了,生怕你这样的人物一旦绝了种,它们日后就再没人为它们炼丹了。”吴天远苦笑一声,道:“吃一堑,长一智,日后我也没那么容易被人算计了。它们也太小看我了。”
说话间,五只大鸟已经飞到到他们的上空,只是一直扇着翅膀,却无一肯落下地来。那只彩鸾更是一个劲地冲着吴天远鸣叫,似乎在催促吴天远快快随它上路。吴天远只得向柳含烟道:“看来我们现在还要先去‘清虚别府’小住上几日了。我们走吧!”
吴天远的声音一落,李越前与柳含紫已纵身飞跃而起,分别落在那对白雕的背上。吴天远则揽着柳含烟的纤腰冉冉升起,当他的身形升至彩鸾的上方时,猿臂轻舒,柳含烟的娇躯则稳稳地坐于一只金鹏的背上而自己却飘落于彩鸾之上。
彩鸾再度发出一声凤鸣,领着四鸟振翅高飞,直向西方疾飞而去。与此同时,吴天远的怀间一阵蠕动,“银电邪龙”悄悄地探出头来四下张望了一阵,随即便心满意足地再度缩回吴天远的怀中。
尾声
首阳山下,张良望悄然领着唐彩儿沿着山间荒径踏雪前行。唐彩儿容色憔悴,神情恍惚,而那双火辣辣的美眸也黯然失色。只是任由张良望牵扯,亦步亦趋地跟着张良望前行。
张良望偶尔回头望一眼唐彩儿,目光中却尽是无尽地哀伤。当张良望走到半山腰后,便不再向山顶行去,而是转向西行,走出百十步去,林间小径豁然开朗,半亩闲田,三间茅屋突兀地显现眼前。
张良望继续向三间茅屋行去,只走出数步,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左侧的一音茅屋传来:“是良望师侄吗?”
张良望此时也已走到三间茅屋正中,恭恭敬敬地向着三间茅屋各施一礼,道:“弟子不告而访,打挠三位师叔清修了,还请三位师叔恕罪。”
右侧的一间茅屋内则传出了一个女性的声音:“‘白莲教’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不过你应当知道当日我们归隐之时,已经说过绝不会再出江湖。你来这里寻我们,我们碍于誓言,不会再度出山的。”
张良望道:“卫师叔说得是。”
中间一间屋内这时才传出一个清亮的声音:“我们还是先听听良望说些什么。虽然我们不能再出江湖,可是帮着良望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此人一出言,其余两间茅屋之内便再无声息传出了。然后,那人又道:“你说吧。”张良望仰头望天,过了许久,道:“弟子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事情是这样的,近来江湖上出了一个‘武神’吴天远,其武功之高足可夺天地之造化,实是弟子这些年来所见之人物,无人可望及项背。以弟子这样的武功在他的手下,竟然也未能走过一招。”
“哦!?”茅屋中女子也发出一声惊噫之声,“有这样的事情吗?那个吴天远多大年纪,那么张三丰呢?难道张三丰也不是那个吴天远的对手吗?”
张良望长叹一声,便将吴天远与李越前这对兄弟的所作所为,一一道来,一直说到在泰山脚下的那一场大战。张良望道完之后,三间茅屋内半晌也没传出任何声息,想来他们所受的震惊同样不输于旁人。
也不知什么时候,那女子方道:“如果你在吴天远未见张三丰之前,来找我们或许还能有些作为,可是吴天远在见过张三丰之后,他们双方都在武学方面踏出了前无古人的一步,此刻即使我们出山,我们也无法与其相抗衡。”
张良望没想到五十年前纵横天下,足以与张三丰相抗衡的本教元老“风云三英”也会说出这种丧气话来,看来这个吴天远的武功的确是到了普天之下无与争锋的地步了。轻叹一声,张良望道:“弟子此来,也不是为了让三位师叔出对付吴天远的。”
中间那人则道:“如此甚好。老实说单以武功而论,我们比起你来,虽然高些,却也高不出多少。纵然我们与吴天远这样的千年难遇的高手相敌,估计也很难在他的手下走出十招去。另外,当年你招兵募马对抗大元,我们是一力赞成的。那是因为大元荼毒天下,百姓无不恨之入骨。而现如今,我们虽然不知道山外的世事如何,可是听着山间樵子所言,似乎朱元璋的大明朝还是能力保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你也不要一心想着对抗大明了,坐在那张龙椅上也未必会有那么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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