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灿忽然叹了口气,“路公子您昨天吐了那么多血,如今真的有胃口吃这等油腻的食物吗?”
“油腻?我不觉得油腻啊,你快给我冲一碗来,本公子饿了!”冥对苏灿灿吆喝着,却得意地向安云投去一记‘看吧我就使唤她’的眼神。
安云的脸很黑,他握紧拳头忍住揍人的意念。却是冷冷地道:“你既然已经大好,今晚就请你回府吧!”
“诶?这是什么话?不是说好了要给全套服务的吗?这她还没服侍我擦洗身子呢,万一我要是落下病根怎么办?啊?怎么办?”冥腻在草床上耍起了无赖。
“我说让你走,你就得走!”安云毫不让步,口气异常冰冷。
“我不给工钱!”冥拿出将无赖进行到底的架势,挑眉撇嘴地与安云对视。
一时间,空气里噼里啪啦暗光迸射,气压低得令旁观的金幼熙倒退数步跌坐到了苏灿灿身旁。
苏灿灿扫了金幼熙一眼,手上不停地往破碗里撕油酥大饼。如果说她刚刚看到草床时只是怀疑,那么她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路公子根本没病了。刚刚在路上,苏灿灿问过安云是如何找到她时,安云脸微红地告诉她其实他一直都跟着她。那这草床何来?除非是路公子自己搭建,不然就是安云会分身术了。
苏灿灿不清楚昨天路公子是怎么做到吐血效果的,但真吐了血的人,不管这血是从哪里来的,他的消化道内壁必定是有损伤的,这种伤口表面看不到,却会大大影响病人对油腻食物的抗拒,别说油酥大饼了,就是只有一面带油的煎饺,那病人也绝对不会吃的。闻油而呕,这种症状不单单是发生在孕妇身上。
路公子是装病,路公子要求她按照救安云的程序重演一遍在他身上,那么最初路公子是如何知道她救过安云的呢?答案呼之欲出,苏灿灿撕饼的手僵了下,她微眯了眼睛看向那争执不休的两人。之后,苏灿灿无声的笑了,他们是认识的,之前恐怕就认识,那么路公子的要求就不得不再深思了……
重演一遍……苏灿灿的眉微微颦起,她顺手将破碗放到灶台边的大石头上熏着,索性坐了下来,看着金幼熙往火里加柴,兀自陷入思考。
莫非安云与路公子身上有着某种共同的病症,这种病症在自己救助安云时莫名其妙地被治好了,而得到消息的路公子便不惜设了这样一个局也要亲身尝试一番?到底是什么病症……苏灿灿又看了眼那两个拳脚相加的男子一眼,她突然明白了,他们共同患的不是病,而是毒。只有毒,并且是急慢性的毒才能让一个人在表象上完全似一个正常人而实际的身体损耗却是夜以继日的接近死亡。
而如今的情况看来,安云身上的毒已经被自己阴差阳错的解了,回想一遍自己救他的过程,苏灿灿立刻抓住了重点,解药恐怕还要在屋后的那口井里做文章。
意识到这一点,苏灿灿突然站起身,她大步走向新草床,大声说:“别打了,你们别打了!哥哥,我们既然答应了路公子,就要遵守诺言,我会帮路公子擦洗身子,不过,路公子,你也要按约定付给我应得的报酬!”这是欲盖弥彰,苏灿灿已经决定要让那井水能解毒成暂时成为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秘密。
安云不甘心地收了手,一把将冥推到草床上,咬牙恨道:“擦身一次,加金十枚!”
“你——”冥一骨碌爬起身,瞪着安云气得说不出话来,可过了片刻,他却突然笑道:“哟~真没看出来,这当哥哥的原来还可以这么个样子用妹妹赚钱啊,好啊,十枚就十枚,本公子念你们兄妹情深——啊——”
安云忍无可忍狠狠一拳直勾上冥的下颚,嘭地一声,草屑纷飞,冥陷入草床没了动静。
第二十四章 黑斗篷
更新时间2010…11…26 21:07:32 字数:2724
安云还要再打,苏灿灿连忙拦住,“哥哥,不要再打他了,若他伤了又要赖在我们这里了。”苏灿灿抱着安云的胳膊,昂头看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可安云心里这口气憋得难受,一双漂亮的黑眼睛里全是冰寒之色,扫向趴在草床上装死的冥,记记如刀,恨不得将冥扒皮剔骨才好。
苏灿灿见他这般在意她,那句到了嘴边的‘你认识他吗’就怎么也问不出来了,她想还是姑且相信他吧,再怎么说自己一个小乞女也实在没什么值得他们谋算的。苏灿灿回过头,喊了声:“幼熙,你看那碗面糊热了吗?热了就帮我端过来吧!”
这是苏灿灿第一次主动要幼熙帮忙,幼熙心里有些激动,她应了声,摸了下碗已经发烫了,也不顾手指头的疼,小心地端起,抿紧唇忍着烫秉承着要将苏灿灿交给她的第一个任务顺利完成的执念硬是将那碗端到了草床边。
苏灿灿接过碗便惊讶地看了幼熙一眼,一把抓了她藏在身后的手,那手指肚上已隐约可见泛起了白色的水泡。苏灿灿将碗交给安云,“哥,幼熙的手烫伤了,我得带她去洗一下,这面糊,你替我喂路公子吃了,可以吗?”
安云不满地扫了金幼熙一眼,看得小姑娘一个哆嗦连忙低下了头。苏灿灿似乎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她期盼地望了安云一眼,就拉着金幼熙出去了。
听着她们的脚步声渐远,窝在草床里的冥忽然咯咯咯咯地轻笑起来。继而他翻身坐起,心情很爽地戏谑安云道:“你家宝贝都发话了,还不快伺候本公子用膳?”
安云冷冷瞪了他一眼,将碗往他手里一塞,没好气儿地说:“自己吃。”
“诶?你这又生得哪门子气啊?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个病号,这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又不用你伺候,钱我还照付,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啊?”冥一边吸溜那碗面糊,一边翻着白眼对一脸郁闷坐在对面床上的安云唠叨着。
“你不懂,赶快吃完你的,今儿晚上就给我滚回你的公子府。”安云想起苏灿灿关心金幼熙的神情,心里就不大舒服,这个时候,面对麻烦精冥自然就更没什么好气儿了。
“嘿,你还赶我走?”冥见安云突然抿唇不回嘴了,眼珠一转,忽然正了脸色,问道:“云,你说实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你擅自失踪,西主已经察觉,现在满城都是寻你的告示,正午时分衙门放出了召集令,那时我正与谢三联交手,他见到召集令便匆匆赶了回去。恐怕丐帮那边又有了什么动向,你再不回去西主必定起疑。”安云耐着性子与冥解释了一番,他别的到不担心,只要这些事情不要牵扯到苏灿灿,那就好说。
“恩……”冥低头想了一下,将那破碗往安云怀里一扔,扯过一只衣袖掏了掏,抻出一张皱了吧唧的锦纸握在手里攥成一团,扔给安云,一个挺身跳下床,拍了两下手就向门口晃了过去,临出门前又冲安云抛了个眉眼,风情万种地道:“记得啊,你那妹子还欠我一次搓澡呢!”没等安云发火,人早已嬉笑着踏空而去。
安云握紧的拳头,僵了僵,继而泄气般落在了草床上。展开那张被揉成一团的锦纸,赫然发现竟是一张宝通钱庄三万两的银票,安云自鼻中哼了一声,将银票揣进怀里,跳下草床,出门去寻苏灿灿去了。
此时,苏灿灿正拉着金幼熙蹲在溺姆河边泡手。烫伤不算病,可不及时处理却也不行。苏灿灿自打看见金幼熙的伤势,便断定这样的烫伤最起码要冷水冲泡半小时,也就是齐月国时间一刻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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