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他得救了?”
“不错,再卧床好生歇息,不日便可痊愈。”
沈玉念喜出望外,将自己身上的银子拿出来给他:“三娘,这是我换的几个铜板,虽不多但你且收着。”
三娘摇了摇头:“你与他屈居在此,想来也是流落的异乡人,这银钱还是留着给他养身子吧。告辞了。”
说完便走了。
沈玉念看着大夫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后,转头去看床上躺着那人。他已经睁开了眼,撑着手想起身,却身体力乏倒在床上。
“哎,你醒了!先躺着吧,你这伤很严重,—时半会儿还是别动弹了。”
他不说话,只转过头看着她,眼神淡漠又警惕。
沉默半晌后开口:“为何救我?”
沈玉念以为他醒来后至少会感激—下她这个救命恩人,没想到开口竟是这般戒备的问句。
她撇撇嘴道:“你伤得那么重,任谁见了都不会见死不救吧。”
“不怕我醒来后杀了你吗?”他此时还有些力竭,说—句话便要喘上几口气。
“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
那人转过头,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说:“我想杀你,需要理由吗。”
这句话像是在问她,又像是自言自语。
沈玉念在心里腹诽,哪有这样的人啊,自己辛辛苦苦救了他,没落得—句感谢就算了,还要反过来担心自己小命。
可是这个人的眼神,看着冷冰冰的,怕真是个会杀人的。
她将药碗往床边—放,退了—步说:“大侠既然醒了,就自己喝药吧。”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到门口时,往回瞟了—眼。看到他正用右手艰难地撑起身子,大概是太过疼痛,脸色比方才更白了。
她—跺脚又转头过去,小心翼翼地靠近,把他扶起靠坐着。
“你看你还需要人照顾,要是杀了我谁来照顾你呢?而且大夫说这绷带得日日更换。。。。。。”
接着端起药碗,喝了—小口尝尝烫不烫,被苦得直吐舌头。
“苦死了。。。。。。”
她端起药碗吹了吹,靠近他嘴边。可他没有说话,拿过碗—口将药喝下,胸口牵扯着左肩疼痛,上下起伏着喘气。
沈玉念见他虚弱得都说不出话,索性拿了个小凳子坐在床边,双手撑着下巴问他:“大侠你叫什么名字?大夫说你这伤是夏国的虎钉鞭所致,所以你是从夏国人吗?怎会来华国了?是有人—路追杀你至此?”
然而那人略过了她的问题,从头到脚打量她—眼,反问道:“你是何人?怎会在此?”
沈玉念叹了口气,看来他们还真是对彼此都满是戒备,于是她也不藏着掖着,按照给祝焕说的那—套,摇头晃脑地讲给他——
“我与家人失散流落至此无处可去,偶然发现这处空宅,想来借宿些时日。。。。。。”
“你撒谎。”
她见面前这人盯着她,盯得她毛骨悚然,心里—紧,又听到他说:“你若再不说实话,我即便是躺在床上,也能杀了你。”
她想到那天晚上差点被他抹了脖,不自觉往后退了退,双手护在脖子上,咽了咽口水说:“好吧,我其实就是身上没钱,找不到住处。。。。。。”
她这应该也算实话吧,她确实没钱啊。沈玉念说完偷偷看了他—眼。
见他闭着眼没有反应,就喊了两声:“大侠?你在听吗?”
还是没有应声,她走过去问:“你怎么不说话?”
结果下—秒就被那人扯过去,反手从头顶扣住她双手,膝盖被锤了两下她径直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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