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白凤一时语塞,虽不知道为什么,但二人一起出生入死不知从何地逃了出来,又相濡以沫地生活了半年,虽无夫妻的名分但也已有了夫妻之实,如此的感情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訾槿猛地握紧手中的金鞭,满身的戾气,满眸的杀气,转身朝黑暗中走去。
仇白凤心中一惊,一把拉住訾槿哄道:“丫头莫要意气用事,待我们先回去与你师傅说说,再做定夺。”
訾槿微微蹙眉看着被仇白凤紧紧拉住的手,抬眸看着仇白凤紧张的神情,心知方才自己的举动定是让仇白凤误会了,心中一阵好笑:“师娘以为我要做什么?”
仇白凤看着訾槿柔和下来的眸子,随即道:“你方才那个样子……”
“呵呵……师娘莫要担忧,他想隐瞒什么我自是知道。都是我不好,若早点告诉他……是谁又如何……我虽是气他不信我,可此时他手无缚鸡之力,又落在了他弟弟的手中……不知该是什么样子……”訾槿一点点地垂下了眼眸,司寇郇翔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又怎会愿意一辈子拿小白示人,他是不是怨自己了?不,他不会,他若怨了自己,便不会一直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伪装了,他有何苦衷要如此匆忙地离开呢?
“丫头丫头,你先同我回去,同你师傅商量商量。”见訾槿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样,仇白凤急声道。
訾槿猛然回神,安抚道:“如今清镇已不安全了,师娘先随师傅回胭脂谷等我,他一个人前去,我如何也放心不下。”
仇白凤道:“你独自一人,你师傅与我又怎能放心,我同你一起去。”
訾槿微微一笑:“师娘放心,我只是暗中跟随,不会贸然行事的。再说师傅有伤在身,还需你多加照顾,你们先回胭脂谷等我。”
仇白凤有点担忧地看了訾槿一眼,蹙眉考虑良久,随即翻出身上的荷包:“这些碎银你路上用……万事小心。”
訾槿接过仇白凤的荷包,好好地系在腰间,随即“嘻嘻”一笑:“师娘和师傅在胭脂谷好好等着,待徒儿抓回那逃婚的傻夫婿定给他一顿暴打。”
仇白凤整了整訾槿身上的衣物,点了点訾槿的脑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笑,快去吧……路上多加小心。”
訾槿将金鞭再次系在腰间,对仇白凤“嘿嘿”一笑,转身几个纵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仇白凤蹙眉看着訾槿消失的背影,心中总是不似安定。她纵身提气脚尖点地,朝清镇掠去。
爱恨不留 情深难候 神之遗族 三世姻怨 花开花落总有时(一)
花开花落总有时(一)因刚服过半颗解药的安乐王的身体异常的虚弱,故而马车走得异常慢。车内安乐王一直紧盯着闭目靠坐一旁的司寇郇翔,多次欲言又止。
良久,司寇郇微微睁开眼眸:“乐儿可是想喝水?……还是哪不舒服?”
安乐王轻摇了摇头,一点点地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良久:“为何不派人暗中……她……你……”舔了舔干涩的唇,安乐王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终是未把话说完。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眸,遮盖了眼底的担忧与复杂。
司寇郇翔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将安乐王被虚汗打湿的发髻理了理:“乐儿不要担心,此时,一般的人是动不了她的。乐儿莫要不安,哥本不想乐儿为难,既然乐儿说那孩子是咱们司寇家,那他便是司寇家的。哥给了她和那孩子名分,这样……哥走后,他们也不会为难乐儿。”
安乐王猛地睁开双眸怔怔地望着司寇郇翔:“哥……还是要走吗?”
司寇郇翔看着安乐王的双眸低声说道:“乐儿……你已不再是孩子了,哥不可能一辈子陪着你,辰国原本便是父亲要留给你的,那个孩子……你若喜欢便留下吧,但大位之事,乐儿还需慎重考虑,毕竟这江山是父亲倾尽一生得来的。”
安乐的手死死地攥住司寇郇翔的衣角,浑身止不住地哆嗦,脸色越发的惨白:“你如今有了她……便觉得这江山和我与你已是累赘了……是吗?哥……你知不知道……你好狠的心,明明你才是司寇家的长子,明明这江山是你的责任,明明小哑巴她是我先……哥……你真忍心如此待我吗?真忍心这样待我吗?司寇家……司寇家如今也只剩下咱们两个,你真的狠心抛下我吗?你真的要抛下我吗?”
司寇郇翔缓缓地敛下了眼眸,轻轻地拍了拍安乐王安抚道:“乐儿莫要乱想了,现在只需好好养病。这会虽是难受了些,但待过了今晚你便会大好,先睡会吧。”
安乐王看着司寇郇翔的垂下的眼眸,一点点地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马车行驶得极缓慢,到了第二日清晨才行驶了短短的百十余里。祁咏跃看着路程,自是明白司寇郇翔有意拖延,却并不拆穿。当初太子给时间时早已算到这些,他既已如此配合,自己便不必再去勉强他们。
暑日的骄阳,仿佛将众人放在火堆上烧一般,一夜的奔走让护卫们异常的疲倦。恰恰相反的是安乐王经过一夜的休整脸色已是大好。终于,在一个水源地,安乐王下令停歇片刻,众人才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安乐王坐在树荫下若有所思地看着树下的马车,适才走了短短的一百多里,安乐王便已看出自家的哥哥已经疲倦极了。自昨夜后半夜,司寇郇翔便已沉沉睡去,直至清晨方才醒来,那眉宇间遮盖不住的疲倦与不适。一路过来温度逐渐地升高,司寇郇翔身体虽仍是凉凉的,但额头不断有虚汗冒出,他虽是尽力不着痕迹地擦拭,但却是没有什么效果。
安乐王心中明白司寇郇翔那日冲开穴道的后果,却不想会如此的严重。武功尽废也就罢了,可为何还会虚弱到这种的程度?安乐王胸口憋闷不已,心中说不出的酸楚和疼痛。
锦御拿着一壶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闭目假寝的祁咏跃,快步朝安乐王走去。他恭敬地将手递给安乐王,压低声音对安乐王耳语了几句。
安乐王猛然睁开双眸,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树林深处,转过脸看着锦御大声道:“远处的溪水可还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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