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槿若有所思地跟在锦御的身后,西乐的态度如此反常,绝对有古怪!有阴谋!有陷阱!
待訾槿走后,众大臣再次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未央宫!王爷将他安置在未央宫,这皇上可会同意?”
“……皇上这些年来都不曾踏足未央宫,想来是不会反对。”
“他一个男子怎能得王爷如此宠爱,又入住未央宫……”
“当初那未央宫可是皇上的寝宫,男子又如何……”
跟着锦御绕过大殿,走了好一会,才看到一个蜿蜒曲折的长廊。长廊两旁奇草异花摇逸,一派春日繁荣的景象。
訾槿缓步细细打量着长廊内横槛上的五彩的图画。横槛之上画尽大江南北风景,各色奇异花草,珍禽稀兽。全长三百多米的画廊,却是融汇了一千多幅画,且是各不相同,可见建亭之人的别出心裁。
出了画廊南行一段时间,入眼是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湖边围着长长的堤岸,湖沿有石舫,湖上有好几座式样不同的花亭。一阵风抚过水面,湖岸柳树成行。新发芽的柳枝随风流转,好一派湖光水色。
訾槿忘情地驻足湖边,欣赏这难得一见的风景。
锦御冰封的神情也因此时的风景不禁动容:“此湖名曰未央湖,方才与公子同过之长廊,名曰长乐廊,乃前朝女帝为贺帝后二十岁寿辰而亲建的。‘长乐未央’,未,无也;央,边也;未央者,无边也。意为无边快乐,永久都会幸福与快乐。”
水波荡漾的湖水,忽见一白衣男子如嫡仙般从天而降,踏水而至,衣袂翩然,无风自舞。背光而站让人看不清模样,他微侧目:“春湖落日水拖蓝,天影楼台上下涵,十里青山行画里,双飞百鸟似江南。”
“春湖落日水拖蓝,天影楼台上下涵,十里青山行画里,双飞百鸟似江南……”訾槿不解地望着水面上如神嫡般的白衣人,呆呆地念道。
锦御大惊失色:“你……从何得知此诗?!”
訾槿惊然回神,那白衣人却瞬间消失,只有黑衣的锦御立于自己的身边:“锦御你……方才未曾看到吗?”
锦御茫然地打量着四周回道:“锦御愚钝,未曾发现有何异常。”
訾槿急忙朝四周望去,却是不见有何异常,心底有点发毛。
“姑……公子莫要惊慌,定时连日赶路,精神恍惚所致,公子莫要惊慌才是。”锦御上前道。
訾槿恍惚地点了点头,并未注意到锦御的称呼,继续前行:明明未看到白衣人的五官,却为何眼熟得莫名?明明从未到过辰国,却是对此地的各种景象,亲切得莫名?
“公子?未央宫已经到了。”锦御轻声叫道。
訾槿回过神来,前方的大殿与别处的宫殿不大相同。皇城内的宫殿无非是红砖金瓦,这里的砖墙却是黑色的大理石组成。大殿的支柱却是白色的大理石,让整个宫殿看上去,别样的气派,少了许多脂粉之气。
锦御微敛眼眸,冷声说道:“安乐王爷赐住未央宫,晓仆、晓双,还不侍候公子歇下!”
“是。”殿门前,走出两个年约二八的宫女,恭敬地答道。
“未央宫……为何让我住于此地?”訾槿抬眸盯着宫牌清秀的“未央宫”三个字,心中突然有说不出的古怪,不禁低声问道。
锦御低下头回道:“锦御不敢揣测上意,还望公子早些休息,锦御先行退下。”
“锦御……西乐今日……”
“王爷今日大宴群臣,还要去看看皇上,怕是没有时间来看望公子。”訾槿话未说完,已被锦御打断。
“西乐何时……”
“公子须谨记,此处并无西乐此人,王爷便是王爷,并非何人,都可直呼的。西乐公主已薨好些年了。”锦御说完转身离开。
“噢……”看着锦御远去的背影,訾槿闷闷地开口应了声。
訾槿跟着晓仆晓双缓步走入宫殿。描金横梁栩栩如生,琉璃灯盏,古木桌椅简洁典雅,浮雕黄金柱富贵荣华,好一个金碧辉煌的未央宫!
“公子真真的好福气,才一入宫,便被王爷赐住未央宫中,想必以后定能……”
“晓双!不可妄言!”晓仆打断晓双的话,怒声斥道。
訾槿并不说话,她默默地坐在了椅子上,沉思了好一会,方才问道:“未央宫以前的主子,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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