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松了口气,放下心来低头说道:“保护小小姐是属下分内之事,小小姐说笑了。”
经过此番对话,王央衍顿时觉得他有些好笑,喝了口水后双腿交叠,搭在上面的一条腿半露在身上的白布之外,白皙修长,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微晃荡着,“没什么事了就起来吧。”
江停站起身来,见她这般双肩外露的随意模样,没有半分好好穿衣服的自觉,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在房中环视一圈没有找到她的衣服,沉吟片刻后将自己的外衣脱了,小心地给她披上,“出门在外,还是要注意一下。”
王央衍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平静说道:“按理说你将我从水中救出,我欠你一命,但既然你是奉命行事,我便算这个人情是欠在了王深藏身上。”
她看着江停认真说道:“但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
她向来知轻重并且恩怨分明,醉生梦死的毒她并不是不了解,自然知道这种毒没有解药,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相信过南池国储君所说的给她解药的话。
原本在她的计划里,若是对方识趣不再纠缠于她,她便打算做个路人,不参和进那些事里,但谁知南池国储君如此自傲阴狠,竟是直接下毒!她并未将对方放在眼里也懒得在意,自然少了防备一时大意中毒。
中毒之后她撑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机会一箭将那一船人等覆灭火中。
是的,她从南池国储君下毒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要杀了他!
就算她不能活,对方也一定得死!
更何况她还可以活。
当时若她只是中毒,她还有办法自救,只是没想到黑夜里居然隐藏了一名如斯境强者,后来的许多变故她都未曾有所预料,索性最后她还是活了下来,这其中自然有江停的缘故。
江停没有想到她这般轻傲且冷淡的人居然也会感谢他,微微怔住,看着王央衍素来沉静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呵!”
王央衍见状很快猜到他在想些什么,自觉他这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很是莫名其妙,冷哼一声,转了话题问道:“先前你为什么知道去大貌江,是因为王深藏传信给你了?”
“啊,不是,是……”
听她这么一说,江停忽然记起了什么瞬间愣住,连向王央衍行礼告辞都顾不上了便要冲出门外,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
王央衍见状微微挑眉,倒是不见多么惊讶,反倒是悠闲地喝了口水后看了一眼门外,唇角微扬,状似猜到什么似的呢喃说道:“现在已经晚了。”
门外在这时候出现几个衣装整齐肃然的人,其中一人步伐稳健有素,缓缓走了进来。
江停的脚步忽地顿住,盯着走来的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悦之色,而后神色微沉,冷声道:“扞陵十六卫不去各司其职,来这里做什么?”
“我等奉国师大人之命,前来寻王小姐。”
几个人中为首那人向若无其事坐在桌子旁的王央衍行了行礼,说道:“如今见小姐安然无恙,我等便放心了,只是大祭司许久未见小姐甚是挂念,故而还请小姐早些回梅园。”
先前感知到有动静之时,王央衍倒是没有想到来的居然不是星月阁的人,反而是扞陵十六卫,颇为惊讶地轻扬了眉,此时听到他话中提到王深藏更是轻抬了眼,看着那人平静地反问说道:“不过是一天未见,怎么就甚是挂念了?”
她的语气冷淡,说的话虽然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却仿佛有着争锋相对之意。
“这……”那人听出了话中隐藏的些许不满,作为属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搭话,沉默下来。
江停从王央衍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微嘲之意,再联想到他要冲出门时她的反应,不禁疑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转身向她看了过去。
王央衍没有理会他投过来的目光,站起身来说道:“帮我准备一下衣服,差不多也该走了。”
恰是这时,先前拿着王央衍的湿衣服去烘干的许翊回来了,见到门前站着一些不认识的人,不禁愣住了。
江停注意到他的到来,走过去向他点点头把衣服接了过来,而后回屋把衣服放下,淡着一张英俊的脸,周身散发出来的些许气息都是带上了冷意,二话不说便强硬地将房中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还请诸位回避!”
不一会儿,王央衍穿好衣服从房中走去,门前院子里的那些扞陵十六卫正在等候。
她的目光从那些人身上淡淡扫过,而后抬步走出医房,往宫城的方向走去,但在转身之际忽然被人拦下。
“小姐且慢,您许是走错了,应该往这边。”那人弯腰指向另一个方向,向她行礼说道。
他所说的自然便是直接回梅园的方向。
王央衍看了他一眼,从他身旁擦肩而过,说道:“我是说要走,但我可没说要回梅园。”
那人神色迟疑,目光流转,“这……”
“够了!”
那人还想要说什么,却忽然被江停一声沉喝打断了。
他站到王央衍身前,挡住了那人,素来平静无波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些许怒气,“大祭司那边我自会解释,小小姐要去哪里还轮不到扞陵十六卫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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