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里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四散,屋顶被掀翻,杨乐挣扎着坐起身,施火遁把身上的绳子烧断,挣开束缚后,又起身去看了看那个侏儒,已经死了,被吹到墙上时,他手里的尖刀捅进了自己的胸膛,也算是死得其所。
四下翻找,终于找到了短枪和包袱,那人的包袱也在,打开一看,就几件脏衣服和二百多文钱,杨乐把钱袋拿上,继续翻找,找到了一些肉,但担心是五香肉不敢拿,还有一些钱,也都带上了。
赶紧往外走,一路上心有余悸,说来这还是杨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被妖邪所制,这下彻底打醒了他,之前一直都过的太顺利,既没有碰见什么厉害角色,也没吃过这么大亏,要不是鹰虎神突然出来搅局,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原先还有些学习道法之后的自满,在诛杀庙鬼之后就更加有些小视天下妖魔,这一次算是把杨乐的气焰给压住了,别说狐妖是偷袭,就算正面对垒,以狐妖现原形之后的那战力表现来说,杨乐多半也不是对手。
这般想着,又走了七八里地,远远的就看见有一座庙,虽然老旧,但是里面还有阵阵青烟,看样子是香火还挺旺盛,走近一看昨天那被鹰虎神救走的那人正跪在门口,耳朵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但还有些往外渗血。
“兄台,你这是?”杨乐走上前好奇的问道。
“小兄弟,救救我,我那包袱你带出来了吗?”那人看到杨乐就像看到救星,急忙问道。
“没有。”杨乐果断摇头,就是为了救这个猥琐男,自己才吃这么大亏,拿他那点钱都算少的了。
不过其实想来,这事也不能全怪他,那狐妖分明就是有意而为之,故意提前告知两间房只有一墙之隔,又故意在枕头边留出一个洞,也是有意的在屋子里洗澡,这样她就可以不违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诺言。
“哎呀,完了呀,这下完了呀!”那人一听,开始跪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再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说,只是跪着发呆,杨乐好奇的走进庙里,正中间立着一尊神像,一尺多高,看样子正是那鹰虎神,旁边还有一位老道士正在扫地,见到杨乐进来,也不招呼。
“无量寿佛,在下杨乐,道长金安。”杨乐走到老道士面前前行了一礼。
“庙小难容大神,道友有何贵干?”老道士放下扫把,还礼问道。
“在下昨夜着了狐妖的道,正闭目待死,幸儿得了这尊大神搭救,才逃出生天,特来感激!”杨乐说着又把这件事情的原委全部都向老道士说了一遍,直把老道士听的惊呼连连。
“道友真是福缘深厚,上天庇佑哇!门口那人是个小偷,趁我睡觉时,偷了庙里的香火钱,惊动了神驾,倒是想不到因此救了你一条性命,这可真是机缘巧合了。”老道士听后,摸着胡子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一袋想必就是他偷的香火钱吧。”杨乐从包袱里掏出那袋铜钱,双手递给老道士。
而后老道士留杨乐下来吃午饭,两人相谈甚欢,从这谈话中,了解到这老道士姓任,外面那个小偷姓余,叫余三。
任老道年轻时也是修道之人,但是并不喜欢打打杀杀,而是游历各地寻访名山大川,有一日在这附近的山里被毒蛇咬伤,本是坐而待死,结果遇上了一个猎户,帮他吸出蛇毒,救回了一条性命。
这猎户姓黄,是附近出了名的猎人,擅长养鹰,年轻时曾经猎杀过老虎,虽然技艺高绝,但是心地善良,见任老道脚还肿着不能走动,还背着下山去家里休养身体,照顾了三五日才彻底康复。
康复之后任老道留了些银两,悄然离去,本来两人就此缘分已尽,但是过了些年,任老道一直惦记着这份恩情,又回到此处想要报答,却发现黄猎户已经死了,听人说他是死于虎口,尸骨无存。
后来上山找了许多日,黄天不负有心人,任老道找到了那只作恶的老虎,而这黄猎户也已经成为了这恶虎的伥鬼,任老道想尽办法杀死了这只恶虎,把黄猎户的魂魄带回来,但却发现,他这魂魄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受损,难以再转世投胎,即使强行进入轮回,来世也多半是个傻子或者牲畜。
任老道这时候也已经老了,虽有一身法力,但奈何身体老朽,快要天人五衰,于是想来一个办法来偿报这救命之恩。
鹰虎神庙便是这般修建而成,可惜任老道也是方外之人,没什么钱财,只够建成这间小庙,自这日起,任老道四处宣扬鹰虎神的威名,他自己是个小有道行的道士,会几手法术,加上常在四海漂泊,见识广博,还会两手治病救人的医术。
这三五年的时间里,小庙的香火就开始旺盛起来,但这远不足以鹰虎神这个小神有如此威能,这段时间里,任老道察觉到自己已经时日不多,每日上香拜神,用自己的法力供养鹰虎神,这才在短短的时间里早就了这么一尊猎户神。
而这小庙虽然香火旺盛,但是香油钱却不多,来此烧香的大多是些猎户、采药的、行脚商人,总之是些需要经常穿行于山林之间的人,这些人心虽诚,但都是些穷苦人,没什么钱,有时遇上香客们有难事的,任老道甚至会主动搭钱帮忙。
这个余三这次偷的这三百文钱,可是让任老道犯了难,这钱是他存了两年多,为了重新翻修小庙,重塑神像用的,不曾想,也正是这样,惊动了鹰虎神显灵,巧合的救了杨乐一命。
“任道长,我身上也不多。”杨乐吃过饭,又从包袱里掏出一把碎银子,扔到功德箱里。
“多谢杨道友,不知可否再请杨道友帮一个忙?”任老道行了个礼,对杨乐问道。
“在下义不容辞,请讲!”杨乐拍了拍胸脯,回答道,救命之恩,帮个忙算啥。
“唉,我大限将至,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小庙在我坐化后,无人打理,断了香火。”任老道叹了口气说道。
“如今,我想请杨道友帮我演一出戏!”任老道又紧接着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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