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重要的事情,你就给我讲讲你看的书册可好?”
阿黎有些犹豫道:“下奴愚钝,比不了侧夫的聪颖。那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侧夫帮主人处理更稳妥吧?”
妤卉正色叮嘱道:“七郎管理家务约束下人就好。阿黎,你要记住,整个院子里我最信任的人是你。哥当初教你那些本事,就是想让你成为我的心腹。将来我去哪里都会带着你,所以你要尽快熟悉我做的那些事情,才能帮我出谋划策啊。”
阿黎的眼眸中再次浮现起雾一样的迷茫,轻声问道:“主人,下奴真的可以么?”
这次轮到妤卉有些犹豫:“当然。但是如果你觉得那样操心劳累不愿意做,我也不会勉强你。你想学什么,我都依你。厨艺针线琴棋书画,你随便选,没有根基也不怕,只要你喜欢,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第六卷 红鸾动 27忧中有喜
妤卉很难想象自己即将迎娶鸾鸣那个小恶魔之前还能有高兴的情绪,这都是因为阿黎的选择。那天早上阿黎很坚定地对她说,他喜欢苏眠教他的那些事务,分析整理情报,读书写字。她没有逼他,他就主动选择去做那些事情,这是不是证明阿黎即便记忆缺失,仍然存在着成为男元帅的潜质呢?
阿黎过目不忘,有很强的学习理解能力,习武资质上乘,又因为从小的身份问题,没有被那些大家公子才能学的害人礼教约束成这个世界普通男子的行事作风,除了有些过分自卑,可以说是一块藏在石中的璞玉,只要耐心打磨雕琢,终有一天能够焕发出美丽光彩吧?
既然阿黎自己选择愿意做寻常男子不感兴趣的那些事情,那么她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同时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呢?说不定阿黎书读得多了,眼界开阔了,不用她诱导哄骗,他自己就能提出与众不同的想法,走上别的男人不敢走的男元帅之路。
七年半其实不短,平安平淡地活完,还是像烟花那样精彩绽放,两种截然不同的活法,没有谁对谁错。只要阿黎觉得开心,那么她就该尽力帮他达成心愿才对。
妤卉想通了这些,怎能不高兴呢?
顺带着鸾鸣入门这件事情也似乎不如她当初想象的那么可怕了。先不说逝水地手段心计。就是阿黎,应该也比以前多学了不少在大家族中生存自保的法子吧?如果鸾鸣真的刁蛮到非要摆足架子,实打实执鞭管教,那么她日后定要按照逝水的方法,用妻主的身份加倍整治调教鸾鸣。更何况她自己还有一个计划,能抵挡一时,让阿黎可以免除无端的责难。
妤卉接连几日建设好心理防线,做足了表面功夫。迎来送往,一丝不苟履行了迎娶皇子的全部过程。
妤卉现在的身份仍然是庶女,不过因为嫁过来地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礼仪排场铺张周全,比昔日妤卉纳侧夫是体面几百倍。妤宅上上下下张灯结彩,从主子到仆从个个打扮一新,迎亲的队伍宴客用的陈设杯盘等等,比嫡女娶正夫丝毫不差。就连妤蔚娶小姒氏时也没有这么庄重盛大。
妤蔚开始的时候心里的确有过那么一点点疙瘩,羡慕妤卉能如此风光娶绝色皇子为夫。不过后来听闻那皇子生性刁蛮还曾私自出宫跑到边关。一点都没有大家公子的温婉风范,立刻就变为同情妤卉。
妤婉更是对妤蔚说,其实那刁蛮皇子娶回家中根本不能指望他会相妻教子,不连妻主一并欺负折腾就不错了。权当是请尊活菩萨回来哄着贡着。那样的皇子,皇帝是生怕嫁不出去,才强行摊派到妤家,早几年就提过,本来是属意让妤蔚迎娶。妤婉一想到将来让妤蔚继承家业。若是摊上皇子为正夫那日子就不好过了。所以才赶紧让妤蔚娶了姒家公子为正夫。
妤蔚比不得妤婉的老谋深算动人口才,三言两语就被哄得飘然,同时对妤卉还多了一点愧疚。想着将来妤卉被皇子管束。或许再没机会亲近别地美人,就不免替自己这个妹妹扼腕叹息。
喜宴过后,洞房花烛。
妤卉在三个月前刚刚经历过一遭,如今再次扮演新娘,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她在进入新房前,不由自主站在院子里看着阿黎的房间停了片刻发呆。阿黎的身影被灯光映在窗纸上,那姿势好似也正向院子中望着她。此时此刻阿黎在想什么呢?
她短短时间纳了侧夫又娶了正夫,阿黎地心其实会很难过吧?就算她一直守身如玉又如何?在外人眼里她与那些喜新厌旧风流纨绔的小姐们有什么区别么?她甚至没有勇气没有实力去拒绝婚事。她这样有意无意不断地伤害阿黎,她居然还自私地想着阿黎恢复记忆后,能像之前那样爱她,她实在是很不知羞耻吧?
鸾鸣以皇子之尊下嫁,只用戴凤冠珠帘,不必蒙盖头,此时此刻他正面色阴沉端坐在正房喜床之上生闷气。陪嫁的侍人们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逝水则跪在门边沉默不语。
妤卉收起了心底之事,大咧咧走入新房。因为皇子新婚,像妻主的小侍这种身份低微的人是没资格服侍在跟前,所以阿黎反而只需躲在自己房里关上门好好休息。这让妤卉多少能减轻一些对阿黎地负罪感。可惜逝水是侧夫,世家出身地公子,必须前后张罗,供正夫差遣驱使。
娶正夫,一对新人在独处前要经过一系列繁琐地礼仪,劳累度是纳侧夫时的两倍还多。妤卉若非刚才回来前在酒席间多吃了一些东西垫底,还真有点撑不住。不过鸾鸣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从早上穿好嫁衣定了妆容,就一直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被礼官侍人们摆弄,拜来拜去,好不容易完事了还要干坐在新房里眼巴巴等妻主回来才能吃东西。一整天最多只喝了几口水,忍饥挨饿,又是嫁给妤卉这种他看不上的女人,早就让他气上加气。
随后地礼仪鸾鸣想敷衍了事,谁都能看出他早已困乏,丧失了所有耐性。
妤卉巴不得鸾鸣累趴下,一会儿的洞房她才能省心,所以宁可自己多吃苦,也要一丝不苟追求礼节完美,如果发现鸾鸣偷懒,就立刻好心提醒,不厌其烦等着鸾鸣在侍人和教习公公们的帮助下修正改进。
这些从宫里带出来服侍的人,都怕新人礼仪有失,影响了夫妻将来的运道,谁也不敢马虎,再加上妤卉的坚持,最后将鸾鸣折腾的连骂人的力气都消耗殆尽。
如此挨到两人真正可以上床的时候,妤卉攥着鸾鸣身上那副贞操锁的钥匙,思量着对策。万一鸾鸣认真,非要与她行夫妻之礼,她怕自己应付不了他的刁蛮,唯有倚仗轻功寻机潜逃。
没想到鸾鸣遣退了一干服侍的人,马上变脸,恶狠狠道:“你,把钥匙还给我。”
妤卉犹豫了一下,手里将钥匙攥得更紧,心情越发忐忑不安。
鸾鸣看着妤卉一脸害怕的样子,更觉得她懦弱无用,讥讽道:“妻主大人,怎么你竟然会害怕我堂堂皇子强了你不成?快把钥匙还给我,以后没我允许,你都不能碰我身子。今晚也是,休要打我主意。等过几日母皇心情好了,我去求母皇下旨,让我休了你。就你这样的胆小鬼,哪里配得上我?”
妤卉一听立刻松了一口气,强压心头欢喜,面上还不得不做出惧怕的苦相,委屈道:“殿下,为妻确实胆小无能,文不成武不就,有幸能得圣上青睐,娶殿下为夫,实在惶恐。殿下若想休妻,为妻不敢不从。”
鸾鸣得意洋洋道:“你识相就好,乖乖侍奉我几日,过几天我回宫,说不定会求母皇赏你个体面的官职算是补偿。”
当晚,妤卉主动提议搬了被褥睡在一旁的矮榻之上,鸾鸣自是一百个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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