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医师酒后言多,也不管别人什么表情,继续兴奋地说道:“死丫头,你当初给逝水抄方子,莫非也惦记着想借机占他便宜?虽说他命不好,但是容貌还真不错,尤其身上肌肤像锦缎一样嫩滑,摸一把都是享受。”
刘丹尴尬道:“四小姐见谅,师傅她老人家最爱开玩笑,其实她也就嘴上说说,哪敢打四小姐侍儿的主意。”
妤卉大度道:“无妨,我才归家不久,逝水也刚被我挑进院子,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总归他还是清白处子。”
刘丹有意无意问道:“都说逝水天生媚骨,若不是有十八岁前克妻的歹命,早就被人染指。不过总有人不信邪,没准儿动过他身子,四小姐怎知他是否还有清白?”
妤卉微微一笑道:“我亲眼见过他下身的处子红痕,如今又赏了个贞操锁给他,就算有人真的敢犯忌讳,恐怕也很难得逞。”
侍儿们自从进了小姐的院子,一般都被视为是小姐的私人物品,可以随意摆布的,被小姐看光身子用来发泄也属寻常。但是逝水有着克妻的禁忌,四小姐不可能先许什么名分给他,她还强要看了他身子,是好色还是故意羞辱总归对逝水都有伤害。
刘丹奉承了一句:“四小姐真是英明。”
不过妤卉看的出刘丹的神情很勉强,对逝水的遭遇很同情却压抑着不敢明显表达出来。她猜测或许刘丹就是逝水想要联系的那个人也说不定。
进到逝水房内,妤卉简单说了一句把药方掉水里了,所以特意去请了葛医师来为他诊病。作为侍儿能受此照顾,让小姐亲自跑去请大夫,逝水哪敢多言,嘴上自是千恩万谢。
妤卉见逝水并没有因为药方地事情有什么强烈的反应,一时间又产生了对自己先前判断的犹豫。莫非逝水是真病了,她关于药方传递消息地假设错了?可刘丹对逝水偶尔流露出的关切情绪,与逝水的镇定冷漠形成鲜明对比,其中应该有什么隐情才对。
葛医师草草为逝水诊了脉。铺开纸笔写了一张药方。
妤卉瞥了一眼,发现笔迹果然与逝水拿的那张不同,这说明当初那张方子的确不是葛医师写的。但也未必是出自刘丹之手。还有一个细节,就是葛医师写的这张药方上比逝水原本的那张少了好几个药名。
妤卉心中一动开口道:“葛医师。这方子怎么与我弄丢的那张内容不同呢?好像少了好几味药。你可不要吝惜,多给逝水用些好药,让他早点康复。”
妤卉说完这句话把药方递给逝水又问道:“逝水,你看看这方子是不是与你给我的不一样呢?”
逝水没有接,低着头小声道:“下奴不识字。”
“真的么?”坦白讲妤卉对逝水这句话根本不信。虽然这个世界男人不识字很正常,可妤卉总觉得像逝水这种带有密探性质的人,一定是识文断字的,否则怎么传递消息,为他的上司搜集情报呢?
刘丹听出妤卉语气中很浓的疑虑,她赶紧接了药方打圆场道:“四小姐真会说笑,侍儿们哪有识字的?最多能将《男训》《男戒》背下来而已,那也需要教习公公给讲解才明白意思。他哪里看得懂药方?”
葛医师说道:“四小姐,我刚才也说过的。每次要依据病情不同开药,上次的旧方子哪能通用?药材不一样也不稀奇啊。”
“那么葛医师你还记得上次药方上写了什么吗?”妤卉盘算着或许就是那多出的药名暗藏了什么信息,故意出言相试。她并不指望葛医师还记得那张都不是她写的药方的内容。而是通过这句话看看刘丹和逝水地反应。
逝水依然平静从容,而刘丹的眼神里透出几分紧张。妤卉肯定刘丹心中有鬼。她大概是知道逝水这里的药方有什么古怪地。才会害怕葛医师默写出上次原本的药方。
葛医师皱眉道:“唉,平时来找我看病的人不少。几个月前开地方子我哪还能记得?”她说完这句又对刘丹喝斥道:“死丫头,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回去按方子配好药,熬成了送过来。”
刘丹松了一口气,面上似乎有些不舍,但是不敢忤逆葛医师的命令,拿着药方匆匆离开。
妤卉看葛医师没有要走的样子,就试探道:“葛医师,也耽误你不少时间了,要没别的事情,我就不多留你了。”
葛医师却道:“四小姐这就见外了,既然你担心逝水,想让他早日康复,我今天就不能马虎敷衍,给他施一次针灸活络血脉,这样能帮他更快祛除体内寒气。针灸和汤药配合,最多三日保证他病愈。”
“如此甚好,我能留下来看着么?”
葛医师嘴上说的专业,心中想的却是龌龊事情。她觉得四小姐刚入府没多久,听说以前都在乡下一穷二白,现在定然无钱打赏。她大半夜被叫来给侍儿看病,捞不到银子,总该揩些侍儿的油,才对得起自己。若让四小姐留下来盯着,她还哪有机会占美人的便宜?
刚才听说逝水下身已经戴了贞操锁,葛医师其实更喜欢这样的。她可以放心大胆借针灸的名义把美人脱光了摸一摸亲一亲,也不会因为自己把持不住闹出什么事情。而通常这样被她占了便宜的侍儿,为保清白就算被欺负了也都羞于对旁人启齿,毕竟没有到最后一步,这反而让她更加沉迷此道,越发得心应手上了瘾。
葛医师为了满足自己的色心,道貌岸然地说谎道:“我这套针法需要平心静气施展,旁人在场看着会让我倍感紧张,万一扎错了地方就不好了。再说时辰不早了,四小姐还是先回房休息吧。我徒弟煎药大概半个时辰,等药送来,我这里也差不多能完事了,再向四小姐辞行。”
第三卷 醉花间 24恻隐之心
妤卉判断刘丹与逝水之间的关系更特殊一些,而这位葛医师或许只是个幌子,她可不想继续在这里耗费时间。另外她也担心自己把阿黎独自留在床上太久,他又会胡思乱想,做些不利于身心健康的傻事。葛医师给她一个台阶,她就顺着下了,转身离开。
妤卉回到自己房内,看到阿黎乖乖趴在床上,正在看那本限制级画册。她立刻想起应该尽快开展对阿黎的正常教育,第一步当然是教阿黎读书识字,于是她跑去自己的书房取了笔墨,又拿了几本这个世界基础启蒙的书再度返回卧房。
在这一出一进的过程中,她不由自主会看向北房逝水住的地方。其实她从外边只能看到房内灯影闪动,听见一些模糊虚弱的呻吟,不过她总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太放心。
妤卉发觉自己这种不放心,竟然不是因为害怕葛医师是逝水的同伙,两人在房内密谋什么;而是害怕葛医师对逝水欲行不轨更多一些。她知道自己已经对逝水动了恻隐之心,她也明白不该这样的。从目前的线索看,逝水是敌人的可能行最大,至少他与嫡小姐之死脱不开关系。那么她就不该对他动真感情,否则到时候她就会狠不下心,乱了大计。
妤卉进入自己的卧室,思前想后还是忍不住问阿黎:“阿黎,据说修炼了上乘内力的人耳目比常人敏锐,你能听多远?”
阿黎点头道:“嗯,只要不出这院子,每个房间里的动静,我凝神运功一般都能听清楚的。除非是极轻微的耳语。”
妤卉眼睛一亮高兴道:“那你快听听逝水房里有没有说话声。”
阿黎见自己能帮到妤卉很开心,赶紧运功仔细聆听,片刻后皱眉道:“妻主大人。逝水房里应该还有位女子吧?我刚才听您带着两名女子去了逝水的屋子,现在留下的是还在为逝水诊病么?”
“是啊。…留下的是府里的葛医师。”妤卉问道,“怎么,有什么奇怪地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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