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嵩跟张琼在一起之后,每天沉浸在温柔乡里,不知不觉已经三周没去找黄媛瑞了。
黄媛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焦虑。
她从来没担心过秦嵩会喜欢上别人,因为秦嵩两年里给她的爱太确定了,她只觉得秦嵩忙。
但就算是忙,仅仅因为见不到面,她就觉得很难熬。
她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三四个人围着她转了,她现在只有秦嵩,也只想要秦嵩。
情绪价值这种东西,要喜欢的人给才够甜。
黄媛瑞是焦虑体质,无法长时间闲坐着。
她是那种玩也要玩出点名堂的人。
小时候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沙子,别人都在沙地上乱跑乱跳,或者拿着小铲子胡乱在沙堆上写写画画,黄媛瑞则会在心里默默计划今天要在沙堆上做个蛋糕。
用沙子堆起来一圈,压实,弄圆,再砌一圈更小的,插上几根树枝,一个点了蜡烛的生日蛋糕就做好了。
最后所有小朋友都走了,只有黄媛瑞还蹲在地上做蛋糕。这个蛋糕做不完她就不回家吃饭。
她妈妈跟朋友们夸她有毅力,以后一定也是个学习的好苗子。
上学之后,黄媛瑞经常和女同学有矛盾。她嫉妒比自己好看的,瞧不起家里贫困的。并且非常记仇,一旦有谁惹到她,不管她有没有反击,都会在心里记恨很久。
十几年前惹过她的人,十几年后她想起来还会恨得牙根痒痒。
她经常在心里诅咒那些曾经的敌人早点去死。
后来她渐渐明白,自己不是有毅力,是偏执。
偏执是天生的,焦虑是遗传的。
她妈妈也容易焦虑,在家见不得任何一个人闲着。
黄媛瑞和爸爸在家基本没有能闲坐着的时候,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超过五分钟,妈妈就要如临大敌地在周围转圈,催促他们看本书或者去捣个蒜。
催来催去,一家人的生活也没有在焦虑和忙碌中蒸蒸日上。
妈妈依然在百货商场卖文具,爸爸依然是修理工,黄媛瑞依然学习很差。
老虎的孩子,每天睡觉,也是老虎。牛的孩子,每天犁地,也还是牛。
她不明白这种焦虑有什么意义,但不知不觉已经被耳濡目染,最后也成了一个闲不住的人。
过度的偏执和焦虑是一种病,她该去看心理医生。
但她不会去看的,她起码每天过得还是很开心,她觉得动不动就要去看心理医生的人真挺有病的。
她受不了只谈一个男朋友,只交往一个闺蜜。她需要很多男朋友,很多闺蜜,把自己的感情世界都塞满。
秦嵩的缺席让她尘封已久的焦虑再次发作了。
这天,她把给秦嵩买的同款烟灰缸洗干净摆在桌子上,点了根烟抽。
烟能让人舒缓焦虑,她现在需要这个。
抽完烟在房间转了一圈,她开始化妆。
眼线怎么都画不好,眼线笔一直调皮地跳动。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手指头正在不受控制地抖动。
这该死的焦虑已经从心理转移到躯体上了!
黄媛瑞突然暴躁起来,左手用力掐了一把抖动的右手,啪地一声把眼线笔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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