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一天,凤姐正与平儿闲谈间,忽然有人来报:“瑞大爷到访。”凤姐闻言,立刻命人“快请进来。”贾瑞听到邀请,心中欢喜若狂,急忙步入屋内。他一见到凤姐,便满面笑容,连续向凤姐问好。凤姐也装作热情款待,忙不迭地让茶让座。
贾瑞看到凤姐如此精致的打扮,不禁为之倾倒,他因激动而目光迷离,忍不住问道:“二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凤姐淡淡地回答:“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原因。”贾瑞笑道:“别是在路上被什么人绊住了脚,舍不得回来吧?”凤姐反讽道:“这也有可能。男人家见一个爱一个也是有的。”贾瑞连忙笑道:“嫂子这话可说错了,我可不这样。”
凤姐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笑道:“像你这般忠诚不二的人,实在是难得一见,恐怕十个中也难挑出一个。”
这番赞美让贾瑞喜不自胜,他抓耳挠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接着,他转换话题,略带关心地说:“嫂子平日里一定很寂寞吧。”凤姐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确实如此,总是盼望有人能来陪伴说说话,驱散些许寂寞。”
贾瑞抓住机会,满脸堆笑地提议:“我每天都无所事事,如果嫂子不嫌弃,我愿意天天前来,为您解闷。”凤姐听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对他的诚意表示怀疑:“你这是在哄我开心吧?怎会真的愿意天天来我这里呢?”
贾瑞立刻郑重其事地保证:“嫂子,如果我对您有半句虚言,愿受天打雷劈。以前我之所以不敢接近,是因为听闻嫂子威名远播,生怕稍有不慎就犯错。但如今亲眼所见,您待人和善、谈笑风生,让我倍感亲切,我怎么还会不愿意前来呢?哪怕是赴汤蹈火,我也心甘情愿!”
凤姐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轻声说道:“看来你确实是个明事理的人,远非贾蓉和贾蔷能比。我原本见他们相貌清秀,以为他们心中自有明镜似的透彻,谁知竟是一对糊涂虫,一点不懂人心。”贾瑞听到这话,心中的激动如同波涛汹涌,难以自抑地又向凤姐靠近了一些,目光贪婪地打量着凤姐佩戴的荷包,随后又好奇地询问她手上的戒指。
凤姐察觉到他的失态,便用一种既温和又带警告的语气低声道:“请保持你的尊重!小心别让丫鬟们看到,成为她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贾瑞闻言,仿佛听到了圣旨一般,连忙恭敬地后退了几步。
凤姐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说道:“你该走了。”贾瑞却恋恋不舍地说:“让我再多留一会儿吧,嫂子你真是狠心啊!”凤姐再次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和神秘:“大白天的,人来人往,你这样留在这里实在不便。你还是先回去吧,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来,悄悄地在西边的穿堂里等我。”
贾瑞听后,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如同寻获了世间珍宝,他急切地询问:“你可别哄骗我。但那穿堂儿人来人往,我又怎能悄无声息地藏身?”
凤姐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你大可放心。为了今晚的相会,我已经让那些守夜的小厮们全都放假去了。待到夜色降临,两边的门一关,这府内便再无他人。”
听到这里,贾瑞心中的喜悦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他急忙向凤姐告辞,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在他的内心深处,已经开始幻想着即将到来的夜晚,与凤姐的秘密相会。
贾瑞终于等到了夜幕的降临。他小心翼翼地摸进了荣府,趁着夜色和掩门的瞬间,悄无声息地钻进了穿堂。眼前的景象如同一片漆黑的海洋,寂静而深沉,没有一丝人声。他本打算朝贾母的住处走去,但那里的门户已经紧紧关闭,只有向东的门似乎尚未完全封闭。贾瑞屏住呼吸,耳朵贴近冰冷的空气,试图捕捉任何可能的声音,然而,好半天过去,四周依旧静如止水。
忽然,一阵轻微的“咯噔”声响起,打破了夜的沉寂,东边的门也被彻底关上了。贾瑞的心猛地一紧,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极为不妙。急得满头大汗,却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悄悄地退回到刚才进入的地方,试图撼动那扇门。但是,门仿佛被铁桶般的力量封锁着,纹丝不动。此时的他,就像是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中,南北都是高大的房墙,想要逃离却又找不到任何攀援之处。这屋内的过门风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空旷而寒冷;而腊月的天气更是加剧了这种刺骨的寒意,长夜漫漫,北风呼啸,仿佛能穿透肌骨,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
就这样,贾瑞度过了一个几乎将他冻僵的夜晚。终于,当第一缕晨光透过东方的天际时,他听到了希望的声音——一个老婆子打开了东门,准备去叫醒西门的守卫。贾瑞知道这是他逃脱的唯一机会。他瞅准老婆子转身的瞬间,像一只惊弓之鸟般,飞快地从她的身边溜走,抱着肩膀,一溜烟似地跑了出来。幸运的是,由于天色尚早,大部分人都还未起床,他得以从后门一路狂奔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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