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觉得,十天并不是很长。因为以前她得肺炎住院,都住了两个月。但她迅速想了修鹇的话,连忙说:“如果很麻烦的话,不如我就住在医院里吧,也不要动用你的元气了。修医生说他能治好我。”
她尽量让自己的话音显得很坚决。
“小丫头,你是在担心我吗?”他的眼光一晃,摸了摸她的鼻子。
“不是……你是祭司大人,元气一定很多,只是……只是……”大约是昏迷的时间太久了,皮皮觉得自己的脑子不是很好使,平时她看上去很木讷,一到关键时刻就变得寸土必争,伶牙俐齿。现在,她想找个理由都找不出。
他的眼光沉淀淀的,见她支吾了半天也没支吾出一个整句子来,终于说:“皮皮,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为了救你,他们给你输了一种药,会有很大的副作用。”
一听这话,皮皮立即觉得头皮发麻,喘不过气来了:“什么……什么副作用?”
“你会掉头发。”
她松了一口气:“不要紧,我天天都掉头发,掉一点没关系,我头发多着哪。”
“是会掉光的。”
“什么?什么?”她大叫了起来,“这是什么药啊?早知道我会掉头发,你也不拦着点?知道头发对女人有多么重要吗?”
贺兰静霆轻轻掩住了她的口:“如果你跟着我,十天之后,头发会渐渐地长回来。如果你跟着修医生,头发就长不回来了。你究竟是跟我,还是跟他?”
To be; or not to be。 这还有挑的吗?
皮皮看着他,怔了半天,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她问:“他们叫你阿西,你的名字是贺兰西,对吗?”
他点点头:“我有名,也有字。静霆是我字。”
“是哪个西?”
他掏出原子笔,在她的手心上写了一个很大的字。
很大,是因为那个字的笔划很多,真的很多,而且皮皮从来也没见过这个字:
“贺兰觿。”
她一向自诩学问渊博,这下可有点窘,只好问:“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这是古代人用来解结的椎子,有用骨头做的,也有用玉做的。”
然后,她就看见了他颈子上吊着的那块玉,一头尖,一头圆:“就是这个东西吗?”
“是的。”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是我父亲起的。”
皮皮看着他的脸,神情很古怪:“你……你还有父亲?”
“我不是孙悟空,不是从石头里生出来的。”
“那你……父亲还健在吗?”
皮皮悄悄地想,贺兰静霆都八百多岁了,那他父亲会有多少岁呢?
贺兰静霆迟疑了一下,说:“他大概还健在吧。”
“你不知道你父亲健在不健在?”
“嗯。”
“你从来……不和你父亲联系?”
“我不大知道他的事。”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勉强,似乎极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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