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见势不妙;杜甫掉头就跑;他与董才关系并不好;而且对于这等行径原本也就不满;跑得毫无压力。也亏了与叶畅在一起时;叶畅给他灌输的生命在于运动的观念;杜甫的身体素质不错;跑起来如一溜烟一般;转眼就躲得没影了。
不过他的逃跑;引起更多人对这边的关注;便有人来劝架。董才抱着头蜷在地上;听得周围还是一片骂声;便是劝架之人也在骂他;心中悲愤莫名: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人散去好一会儿;他才从地上爬起来;一拐一瘸地扶着墙走;周围经过的人看到他都指指点点。他隐约听得有人说:“就是这厮;果然小人”
“叶参军说了;他在前方为国经营;总有小人在背后暗箭伤人……”
“正是;朝廷若不需利;何必收赋税;官员若不需利;何必取俸禄;百姓若不需利;工不织;农不耕;天下何有衣食……竟然说叶参军唯利是图;这若不是蠢得饿死的货色;便是别有用心之辈”
听得这样的议论;董才觉得自己好象明白了些什么。
出了太学;迎面看到杜甫;董才怒道:“杜子美;方才你为何不帮我?”
杜甫一脸怪异之色;看着董才:“如何帮你;几十人围着;我如何帮得上忙?”
“可你也不该只顾自己跑了”
“我哪里只顾自己跑了;方才我去打听过了;你可知道为何你会挨打?”
“还不是太学里的诸生都得了失心疯……你说为何;啊呀;莫非……他们被叶畅蛊惑了?”
杜甫苦笑起来。
何只是被叶畅蛊惑;叶畅比他们还来得早;早就动员人手;请动太学的诸位教谕、博士;召集诸生;做了一个简短的演讲。演讲内容无非就是叶畅的边策、强国富民之策;最重要的是;叶畅宣布;向国子监捐五经等书册四万余册;平均下来;几乎人手五本以上。又宣布设大唐国子监助教助学奖;每年出一万贯;用于奖励国子监中的教授、学子。
换言之;叶畅将整个国子监从上到下;全部收买了
全部支出不过两万贯钱;可对于国子监的一些穷教谕、学子来说;那是占到了大便宜。叶畅才离开;董才便来攻讦叶畅唯利是图;岂不是说国子监亦唯利是图?岂不是在损坏大伙的切身之利?
“这这样也可以?”董才张大嘴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便这样做了……”杜甫脸上浮起了苦笑:“这便是他的风格……拿钱砸死你。”
“不对;不对;他怎么能将手伸到国子监来?”
“为何不能;你知道是谁为他奔走么?”杜甫叹了口气:“张镐在为他奔走……那可是吴公的弟子”
吴兢乃此时史学大家;在史馆任职三十余年;而张镐又是大隐于市的名贤;他出面促成此事;虽然也费了一番周折;却终于办成了。
“可是……如此这般;咱们该如何向李少卿交差?”
“还能如何交差;便是实话实说罢了。”杜甫一摆衣袖:“罢了罢了;此事某不参与了……”
他说完便走;甚至不与董才告辞。但走了几步之后;他又转回来:“不;还是与你去拜见李少卿吧……有几句话;当劝一劝他。”
二人到了李府;却不敢走正门;便绕到侧门;正待请看门者通禀;却又见几人相互扶持过来。一看正是和他们一般前去鼓动士林清议的;看模样;一个个都狼狈不堪;与董才几乎不相上下;还有几人;脸上于脆露出了一道道血痕;看上去是被女娘利指所挠出的。
“你们这……”
“唉;莫提莫提……”
众人相互看看;便知彼此遭;一个个摇头叹气;那脸上被挠的更是带着哭腔:“便是妓馆中的;也敢挠我们满脸花;说是我们没有男子气概;便见不得旁人有;还说我们一心就只想着将自家的媳妇妹子老娘送去蕃胡和亲;故此不容叶十一击胡……”
“看来;叶畅是早有准备”有人忽道。
“正是早有准备;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
众人都不傻;他们去哪儿行事;都受到叶畅支持者的迎头痛击;分明叶畅对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早有所知
众人商议了几句;想想还是向李霄报信;等李霄来拿主意。让门房通禀后不久;李霄便请他们入内;在李府一个偏院里见他们。
一看他们这狼狈模样;原本满脸笑容的李霄顿时变了颜色:“怎么都这模样……莫非;你们把我的妙计给办砸了?”
“少卿;休要提妙计了;叶十一都有准备;凡我们所去之处;别人都等着背后攻讦造谣的小人来讨打呢”
“造谣?此为谣言倒逼真相;哪里是造谣了?”李霄大怒:“还不是你们办事不妥当……不可能被人识破;此是我所想出的妙计;如何会被识破?”
他情绪激动之下;都有些失控;杜甫见他这模样;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论年纪;李霄比叶畅要大出两轮;可论胆识智谋;他与叶畅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自幼时起父亲李适之便是高官;故此一直顺利惯了;到这不惑之年;竟然还这么毛躁。
方才在太学那边;杜甫便已经确认;李霄绝对不是叶畅对手;莫说叶畅有准备;就算是毫无准备;李霄这奸计也只是能经叶畅多制造些麻烦罢了。他也算是看出李霄草包的本质;不再把祛残除秽的希望寄托在这等人物身上;决意要与李霄保持距离。但终究结交一场;杜甫又是念旧情的;实在不愿意李霄在叶畅手中吃更大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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