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瑶神情迷茫,她竭力控制着情绪,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流,很快打湿了枕头。
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过就是一个听起来比较悲伤的故事而已,为什么会感到那么哀伤呢?是我的共情能力太强了吗?
那种无法诉说的感觉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悲伤的情绪化作海浪,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她的身心。
精卫看着泪眼婆娑的秦月瑶,大脑一片空白,足足缓了好几秒才恢复思考,是她讲的太生动了?
“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子?是我讲的太生动?”
秦月瑶带着哭腔道:“我…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就哭了。”
听见她的说辞,忽然有个惊人的猜测在精卫脑海中一闪而逝。
莫非……秦月瑶是常曦的转世……?
眼下还是先安抚她的情绪,精卫有些心疼的把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就像是安抚自己的孩子。
这一刻,精卫的身影仿佛与秦月瑶记忆里的母亲的身影重叠了,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随后沉沉睡去。
精卫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秦月瑶,轻轻地用手擦拭她眼角的泪珠,自语道:“你会是常曦的转世吗?”
……
当晚,秦月瑶做了一个梦。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横越诸天,甚至抵达宇宙边荒,在茫茫的混沌之中找寻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飘来一副沾被鲜血浸透的残甲,当她见到这残甲后,娇躯猛然一颤,就像被时间定在了原地。
她神情呆滞地颤抖着伸出手接过残甲,等她触碰到染血残甲后,两行清泪不自觉地从脸颊上滑落。
这……好像是…重明的…?
“啊啊啊啊——”
刹那间,无数回忆如潮水般袭来,脑海里的每个画面都像刀子深深扎进她的心脏里,也在刺痛着她的神经。
她努力维持的理智终于在这一瞬像绷断的弦,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回荡在茫茫混沌之中。
秦月瑶将那染血残甲紧紧的搂在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无法描述。
此刻,万念俱灰的她宛如行尸走肉,跌跌撞撞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脸上是早已干涸的泪痕。
直到某天,她终于走出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用太阴之力打造了一副冰棺。
秦月瑶将喋血残甲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然后缓缓合上棺盖,又趴在冰棺上哭了许久。
她仰头望天,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坚定与决绝,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声嘶力竭道:
“请大道见证,吾常曦今日愿与重光结为夫妻,以吾之命为他截取一线生机,他日接引他魂归此地!!”
“我与重光生同衾,死同穴!!”
她话音刚落,忽然天降异象,无数的血莲开满虚空,天空飘起鹅毛大雪,同一时刻万道哀鸣。
肆虐的风雪中出现一抹鲜艳至极的红色。
秦月瑶的衣裳早就被鲜血浸透,好似出嫁的新娘,然而她的新郎却是一副冰棺代替。
她单薄的身影在狂风暴雪里步履蹒跚,像是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她带着冰棺回到了广寒宫,随后开启了太阴星的结界。
“夫君,愿我们来世再见。”她依依不舍地轻轻摩挲冰棺,随后趴在冰棺上一睡不醒……
广寒宫外刮起暴风雪,厚重的积雪挂满了月桂树,呼呼的风雪声像是为谁的逝去而悲鸣……
不知丧钟为谁而鸣?
…………
次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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