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古代人类的迁徙场景,随着棕色皮肤的人们的落地生根而告一段落。
画面如电影剪辑一般,一灭一闪之后,转而出现了一支庞大的东渡船队和一群黄肤黑发的人们。(此处请参照本书第二十九章端倪初现故人翁)
青铜剑戟林林,飞虎战旗猎猎,风帆鼓足如蓬囊,聚拢万千气象,一路向东劈波斩浪。无数个日出日落划过,多少次暴雨狂风洗礼,旭日再次升起的东方,一片亲切的大地再次映入眼帘。
弃舟登岸之后,几经与土著战斗,几经艰苦劳作,一座带有浓厚神州中原特色的城市不日筑成。一名身披戎装铠甲的带头武士立于一面迎风飘展的飞虎战旗之下,脸部轮廓方而不显,凤眼矮鼻却掩不住脸庞坚毅神色,黑发黄皮更藏不了身上华夏血统。难道他就是攸侯喜,殷商末年东渡美洲的飞虎族领袖?
只见武士寥寥数语之后,城下战士纷纷振臂高呼,山呼海啸震荡异乡彼岸,浩荡风华漫卷此方大地。
随后,城市一座座陆续落成,战士一群群渐次成长,但带头武士仍旧时时遥望西方、愁眉不展,终于有一天,几名身材高大的白袍圣使乘着飞碟驾临,随后依照太阳行星的方位参数,在一条宽阔的大道两旁,筑起十二座金字塔形的圣坛。
熟悉的城市布局,依稀的黄泉大道,不是特奥蒂瓦坎,又是哪个?(此处请参照本书第二十四章众神之城又相逢)
接着,圣使指点下,一群能工巧匠用一整块青玉镂刻出一枚外形完全一样的圣颅,但剩余的十一块青玉毛坯尚未及雕刻,场景又变,再次切换进茫茫雨林之中……
一个为首的武士头领,带领着几千名族人躲避着原来族人追捕,对抗着野兽的威胁,忍受着蚊虫疟疾,一路跋涉,最后隐入一片高地之上的丛林之中。
随后,一座又一座崭新的城市建成,又慢慢变老,废弃。然后走下高原,来到低洼的丛林之中,再次建成新的城市、变老、废弃……如此往复循环,似乎在进行着某种试验,这样的行为似乎这是在追随者神灵的旨意,也可能是听从着来自宇宙深处的呼唤?不得而知。
这群人最后的足迹重回稀树高地,又一批崭新的城市如雨后春笋一般建立起来,太阳、月亮和羽蛇金字塔身处其中,显著醒目。奇琴伊察、乌斯马尔、玛雅潘……后古典时期的玛雅城市历历在目!
新建的城市尚未完全竣工,但有一天,几名白袍人突然从天际降临,各种稀奇古怪的飞行器盘旋在城市的上空。随后不知发生了什么,栖居城市中的人们突然舍弃了良田美舍,舍弃了令人吃惊的剧院球场和天文台,以及日日膜拜的宫殿,纷纷向四周的雨林中隐去,无声无息,无言无语,没有怨恨,没有不舍,就这样自觉自愿的消失在视线中……
一枚水晶骷髅从羽蛇金字塔尖上飞起,随后御风而行,最终降落在一处如石笋般孤立独处的悬崖之上,一座金字塔被成千上万的玛雅遗民建造起来,随后这些人又被无数原始的怪兽驱逐,最后在险恶的沼泽中寂寂死去……
场景最后转为四幅画面的交替循环:
第一幅便是黄种苏美尔人的贪婪画面,一个身材矮小的胖子宁可手臂被砍下,也不松开手中一枚宝石,导致鲜血四溅,扑倒在地,但还是挣扎着向断手中的宝石爬去,一个干瘦的锦衣玉貌老者,在敌人已进门杀来的当空,仍在拼命喝下最后半罐羊奶……
贪婪,令人发指的贪婪!
第二幅则似乎在描写白种人,中世纪时期的欧洲城堡内,一名头戴皇冠的神父…应该是教皇,正与一群领主高辩阔论着基督教的神圣,谈及东方的异教则神色傲慢不屑、目光斜视睥睨,然后一支支从各个城堡内出发的军队聚集到一起,准备向着地中海以东的方向出发,试图消灭在他们看来低贱邪恶、不配存世的异教和教民……
这分明是十字军东征前的场景,而重现的则是白种人的傲慢!自以为是的傲慢!
第三幅则是一片荒芜景象,野草丛生的农田,饿殍惨死的牛羊,奄奄一息的妻儿,但一名尚在苟延残喘的肥胖黑人正躺在床上吃肉,成群的苍蝇已爬满浑身遍布烂疮的身体,大胆的蟑螂已将半截身体钻进鼻孔,一窝窝的蛆虫咬噬着身体皮肤……
哎!懒怠,顽冥不化的懒怠!
最后一个场景则是嫉妒!歹毒险恶的嫉妒!
一群棕色皮肤的人们,似乎容不得别人的长处,也看不惯其他人更好的生活,更无法忍受有人得到赞美,于是尔虞我诈、互相拆台、打斗暗算,最终将一柄柄利矛插入同伴的胸膛、兄弟的腰腹……
每一幅画面结尾都有一个白袍牧心人的重重哀叹和倏然隐去。如此四幅画面不再停止,一直就这样循环出现,似乎是某种诠释,也可能更是一种警告!
贪婪,傲慢,懒怠,嫉妒!人类灵魂深处永驻深藏的邪恶之根!!!
但洄游者面前这枚闪着棕色光芒的水晶骷髅额头上的两个古文字,分明就是“宽容”!宽容之于嫉妒,又作何解?
……
如同一个长长的梦魇,陆续醒转的洄游者众人尽皆无语,萎顿地上,低头沉思,似乎是在反省自己身上的恶行,也好像是在查找灵魂深处的邪性,或者……不得而知。
过了好久一段时间,史老略带嘶哑的低沉声音响起,打破了这长久的沉寂。
“明白了!攸侯喜的渊源,特奥蒂瓦坎、阿兹特克、神秘玛雅的秘密,都明白了!我们人类只是生物进化中的一个偶然,而人类意识的苏醒也是一个刻意安排的巧合,但无论人类已取得如何的进步,拥有了如何的智慧,但邪恶之性却似永难根除。黄种人的贪婪、白种人的傲慢、黑种人的懒怠、棕种人的嫉妒,难道是牧心者播种在人类心间的?抑或又是与生俱来的天然本性?让人类从幸运滑落到抛弃,从天之骄子演变为末日哀虫。或许、或许我们人类只是某种外星智慧生物的试验品?!”
史老本以为自己的这番话会是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但事实并非如此,刚刚如此裸的场景再现,已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切。此时,早已无动于衷,心神死沉得如同一片激不起任何波花涟漪的干旱沙漠。
又是一阵沉默,随后旋机子道长说道:“我辈人类虽有万千恶心不是,但却也不无向善之心。然不论牧心之人何种居心,但既已择定,又何不放眼长远?诚然,而今我辈尚未完全醒悟,但假以时日、适逢机缘,也未必不能幡然悔悟,牧心之人又何必如此决绝?须知,始乱而终弃,为仁人所不齿!”
齐林虽然也是对自身以及同族人类的邪恶本性深恶痛绝,但心中对点化人类意识的牧心者,早就隐隐有些不快,此时听道长说完,心下一横,从地上腾得一下弹了起来,大声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事已至此,就是忏悔一万次一亿遍也都没有半点用,离2014年春分末日只有四百来天了,先过了这个关口再慢慢忏悔不迟。现在当务之急是,拿下这个虾夷人的水晶骷髅走人,去找下一个,再下一个,第五个,第六个……直到全部找齐全部十三个,然后先消除了这个见鬼的末日再说!”
“对,现在管不了这么多,我去取水晶骷髅!”马蜂不知何时已站起身,向着宝塔第九层中央走去。
但,就在此时,两枚水晶骷髅之间的光芒突然瞬间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那个阴魂不散的东瀛女巫的恻恻冷笑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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