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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2页)

醒来了,像我说的那样,狂热来了,它就像太阳升起之际河面上的大雾被拨开一样,我吃惊地发现我自己在那里做事,我在做什么。比如有一次,在探监室里,凯瑟琳?康纳,我父亲的前女友,来看我,她对我很好,给我带来一些内衣、短袜以及旁氏冷霜,因为我的两手冻得很糟糕。我开始哭了,这不太像我,她想拥抱我,除非你不让她接近你;我试图告诉她,不,我感觉很好,我哭了,是因为我高兴,可我没法给她解释。当我们在厨房干活,或在院子里劳动时,我们渐渐说笑,尤其是当那个模范犯人不是一个母狗时,我们甚至还哼歌呢。所以,人情绪很好的时候,也就不质问狂热这东西了。

狂热并不总是存在,或要死去。当然,他妈的,我决不会自杀的。昨天在康乐室里我感觉有点紧张,坐不安宁,我望见我周围的人都是陌生人,我就想,嗨,你不可能知道她们也是你的姐妹呀。她们中有些人悲伤,忍气吞声,瞧不起自己,像是心都碎了,由于这里的伙食,她们的皮肤糟糕,头发容易弯曲。有一个叫特丽斯的,是一个逃犯,他们称〃逃犯〃为流放者,她从她的养父母家逃了出来,因为她的养父骚扰她,她说;实际上她是想去她自己的家,结果她被抓到了,而且不是第一次,所以,她在这里已经八个月了。他们以〃不可救药〃的名义让她认罪,就像我一样,记录在案。还有一个叫万寿菊的,她很害羞,说话轻声细语,她将烈酒倒进她妈妈的男朋友的耳朵里,这个家伙经常殴打她和她妈妈。她说,她很遗憾那家伙没有死,但也伤得不轻。有一个叫尼可的,长得有点像马迪你,一个聪明的女孩,戴一副眼镜。她入店行窃,然后逃跑;有时候,她一看见有东西朝她冲来,她就会尖叫,我们不得不让她安静下来。还有叫康尼的,我一直看着她,还有金格尔、洛里,以及我的室友博比。博比因帮她自认为是她男朋友的家伙隐藏偷来的东西被警察逮捕。可怜的博比有点迟钝,她过于信任他人,不提问题。此刻她正受到某种伤害,我说,或没说,这样害羞地快速地看我,她像丽塔,像成为我们结拜姐妹之前的丽塔一样吮吸手指头。还有荷兰女孩,她打着呵欠,你可想象她的下颌要裂开了,她身上裹得紧紧的,宛如一条蛇缠身。她认为她是我的敌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是这里所有女孩的敌人。她向看守打报告,有时候她想做我的朋友,我不跟她做什么朋友,狗屁,她也在监视我。然后还有一个叫伯纳德特的,独自坐着,嘴巴松弛着,凝视着,每个人都躲开她,因为她曾有一个婴儿,她让那婴儿死在某处的地板上,也许是火车站的妇婴室。我望着这些康乐室的女孩们,地板上那肮脏的深绿色的粗毛地毯,一些别人捐赠的到处摊着的杂志,如《生活与女性家庭期刊》和《读者文摘》。就像有人在扇我耳光,叫醒我,忘记我个人的思想。天哪,她们都是我的姐妹,就像我,像我的〃狐火〃姐妹呀!

§虹§桥书§吧§。

第59节:《狐火》第三部(12)

一方面,我所看见的都是穷人;另一方面,在红岸管教所这儿,都是白人女孩和黑人女孩。

一个炎热无风的日子,他们通知她,有一个探监的人来看她……〃你爸爸。〃

长腿笑了,〃他!……他想干什么?〃

从〃隔离室〃出来到探监室,她仍然浑身哆嗦,嘴里面只觉得好冷。

他来了,阿布?萨多夫斯基,油灰色的脸,眼睛周围布满遭受创伤的神色;一丝淡淡的柔和的微笑,卷起的嘴唇意味着他也许一直在喝酒;他从车里走了出来,锁上汽车前排座位前放手套等零星物品的杂物箱,当然,那里面定会有一个纸袋,一品脱四朵玫瑰牌酒。

父女望见了彼此,两人都很快将眼睛倾斜到一边去,好像灌醉了酒似的。

〃嗯,喂,亲爱的。〃

〃嘿。〃

为什么他会来,他可并不爱她,或给过她什么他妈的爱,她清楚。不可能不清楚,因为四个半月来他从没有来看望过她,也从没有给她写过信……那是自然。

正如他以前解释的那样,他不是那类舞文弄墨的人。

此刻,他清清他的喉咙,在椅子上挪一挪他那狭窄的臀部,试图想笑,带着抽烟人的沙哑的声音说,〃嗯,玛格丽特,你看起来气色不错,你感觉怎么样?〃

长腿很害羞地闷闷不乐地低声说了什么。

〃嗯?没听清。〃

〃……我说了好。〃

〃是吗?你看起来……好,看起来不错。〃停了一会儿。他又试着笑了笑,你能明白他是好意。在这样潮湿的七月的一个下午,他穿一件货真价实的运动外套,头发湿漉漉的,从前额往后梳得整整齐齐。〃你睡得好吗?伙食怎么样?〃

〃好。〃

长腿说出这个词,这个措辞,这个如此平凡的词,好。她的嘴唇扭曲着,充满尖锐的讽刺和一丝假笑。

蓦然,一阵莫名其妙的愤怒攫住了他们俩,父亲和女儿。后来,他们都疲惫不堪了。

既然他采取了主动,做了努力,阿布?萨多夫斯基就继续向前,尽量不用责备的话语,是的,他尽力了,你会看出这一点。他缓缓地漫无边际地说了起来,有点自责,也有些目中无人,说起一些长腿不感兴趣的事情,如邻居的消息,下街区的消息,他自己认识的但是间接的亲戚的情况;工会活动的消息,即他上班的工厂的情况。父亲和女儿在桌子对面礼貌地望着,桌面是三十六英寸的黏糊的比弗木做的;头顶上的墙上高高地悬挂着一架钟:两点二十五分。红色的秒针梦幻般地转动着。两个下巴松弛的看守在值日,她们穿着硬挺的白色罩衣和蓝色的裙子。沿着这张木桌一溜有六个室友正与探视的人会面,他们都小声地交谈着,不时地笑一笑,或许还哭了,总是有眼泪。你不要向旁边张望,你要尊重别人的隐私,像动物一样紧紧地包裹着自己。你学会尊重隐私,因为这是很珍贵的东西。除了长腿和她父亲,探监室还有一个黑人家庭,长腿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她的母亲和姐姐正亲切地与她说话,她细细的话声里透露出强烈的情感,向她们保证着什么,这样的情感一直持续了半小时。但是,阿布?萨多夫斯基和他的女儿一直拘谨地坐着,干燥的眼里闪着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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