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挑剔的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反而心里有个疑问徘徊不去。
&esp;&esp;她犹豫片刻,撩开马车帘子,冲欲离去的秦寿道,“居霞关之事,后来你是如何做的?”
&esp;&esp;两辈子以来,她一直看不透秦寿,道他冷漠无情,可之于江山社稷,他容不得突厥占去一分的便宜,若是个护国安危的。可他自来就有勃勃野心,实打实的逆臣贼子。
&esp;&esp;就像这镇上中毒的百姓,他前一刻真能下手将人杀了,可后一瞬,他却又费心不讨好的从容州请来大夫。
&esp;&esp;他轻贱人命,又仿佛欣赏那等顽强求生的意志,道是无情,旁人想不到的地方,又透出丝丝缕缕的有情。
&esp;&esp;上辈子,她曾以为自己无论如何的讨好他。也是得不到他的心悦,然而,他却与她有过琴瑟和鸣的时候。
&esp;&esp;辨不出真心或假意,所以她觉得他对她有过半点欢喜,但一转身他就给了她当胸一剑。
&esp;&esp;她再是认真不过地望着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想从他嘴里得到什么。
&esp;&esp;狭长的凤眼深邃幽黑,秦寿微微挑眉,意味不明的低声道,“公主以为呢?”
&esp;&esp;闻言,雒妃抿起唇。已然不悦。
&esp;&esp;秦寿忽的勾唇点笑,极为难得浅笑在他脸上一闪而逝,可却让周遭的人都晃了眼。
&esp;&esp;他先于公主离开,只给她一个笔挺如松的背影,以及摇曳不定的发梢。
&esp;&esp;其实,只有极少的几个人才知道,居霞关那五千将士与千余蛮子,是同归于尽的,他在关外,一眼不错地看着。
&esp;&esp;蛮子从域外得到一种十分厉害的火器,是以才能以少制多,但五千将士亦是铁骨铮铮,硬是用人命去填那火器,一命换一命不够,就两命三命,直至最后一名蛮子倒下。
&esp;&esp;最后存活的巡守军,不过区区百人。
&esp;&esp;这就是居霞关的真相!
&esp;&esp;对世人泼在他身上的脏水以及误解,他从不屑去解释什么。当他站在山巅之上的时候,视野所及风景又岂会与山下的人相同,故而话不投机。半句也是嫌多。
&esp;&esp;雒妃带着郁悴回廊城,她来时索都带着,不过用了一天一夜的功夫,这会回去,因着坐不惯那马车,摇晃的她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是以速度极慢。
&esp;&esp;好在廊城之事并不紧急,秦寿追杀索都的时候,就已经让秦家军围困了城门,只能进不能出。故而雒妃半点都不担心那些死到临头的贪官污吏半夜跑路。
&esp;&esp;走了一天一夜,不过才五之三四的脚程,这日,雒妃软软地枕在季夏腿上,闭眼养神,鸣蜩时不时占了冰凉的水与她擦额头手心。
&esp;&esp;她在这样的伺候下昏昏欲睡,冷不丁马车猛然一顿,她嘭的摔在车壁上,莹润的额头立马肿了一块。
&esp;&esp;她疼的眼眶泛出湿润来,连睫毛都濡了。鸣蜩与季夏也是大惊失色。
&esp;&esp;“鸣蜩、季夏护卫好公主安危,莫要出来。”顾侍卫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紧接着就是铿锵短兵相接的打斗声。
&esp;&esp;季夏微微撩开点帘子,还未探头,一柄剑就戳了进来,她条件反射地掀起帘子一搅那长剑,再顺势一脚,将行刺之人踹了出去,这才发现是半路遇袭,行刺人数还颇为不少。
&esp;&esp;许是发现雒妃在马车里。刺客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
&esp;&esp;季夏公主:恶心死本宫了
&esp;&esp;当秦寿得到消息,快马加鞭赶到雒妃被带走的地儿时,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
&esp;&esp;顾侍卫等人也就在那地方等了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他的那几十秦家军也微有不安,毕竟这也是他们护卫不利。
&esp;&esp;鸣蜩与季夏见着秦寿到来,双双对视一眼,尔后径直到他面前,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并道。“求驸马出手,救回公主!”
&esp;&esp;秦寿冷淡地看了两人一眼,也没叫人起来,而是环视一周,倏地皱眉问道,“易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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