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贵女们祁涟今日虽都认了个脸熟,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交心的也少,她自己也认得清楚,所以就没有强自去凑那热闹,在施湘雯院子附近的阁楼上随便找了个厢房小憩了一会儿。
施雪柳新给她配的小丫头金枝一直守在门口。
这小丫头年纪还小,也不似云香和云霞那般心眼多,虽有些事懵懂了些,但祁涟用着还算顺手。
这些后宅伺候的小丫头,有些时候笨点儿也没什么,最要紧的是听话。
说是休憩,可以左脉之的性子来讲,又怎可能在施国公府安稳地睡着呢!不过是一个支开施景润的借口罢了。
他在房中假寐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推门出来了。
守在门口的左全见他出来,很自然地问道,“公子,咱们现在离开吗?”
左脉之抬手,“不必了,既然施二公子说了晚上还有安排,那便不急着离开,咱们在这院子里随便逛逛吧。”
“公子,在别家做客咱们如此是否不太妥当,不若还是先让人通报施二公子再说吧!”左全道。
左脉之叹了口气,转过头来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严肃刻板的左全,“你这个木头性子,真是不若左安有趣。”
左全面色平静,连眉峰都未曾动一下,“为公子做事,不需要有趣。”
虽他同左安是同胞兄弟,但两人性子实在差得太多,一个性子跳脱,另一个又过于呆板。
左脉之脚步顿了一下,想想没什么话可反驳他的,于是又继续迈步了。
途中遇见府里的下人,被告知今日来的公子和女郎们都去游园了,左公子尽可自行在这府中游览。
左脉之好奇询问那人怎么认出他的?
那下人也是机灵,虽以前未曾见过左脉之的样子,可南烛公子的名头在这城中虽不说是家喻户晓,可对于这些权贵家的下人来说那是绝对铭记在心的。
只说道,“小的早就耳闻公子风采决然,只见今日这府中长得最好看的公子,又有通身的贵气,那便一定是公子您了。”
左脉之朗声一笑,吩咐左全赏了几颗银瓜子给那下人。
祁涟歇息了小半个时辰,又换了衣裳这才准备去寻施湘雯和施玉瑶。
她领着语嫣和两个小丫头穿过一条花木遍布的小径,正说着话,就见前头转弯处露出一片嫩黄色的衣角来。
在那嫩黄色的衣角紧挨着的地方,又是一片淡紫色的衣角,瞧着颜色极像是今日左脉之身上那件衣袍的颜色。
祁涟心里一下就反映过来,这定然是碰到哪家的女郎在这儿同左脉之表达钦慕之情,正好被她们姐妹看见了。
此处本就隐蔽,细微声响都会被人察觉,祁涟心知此时若再退回去也来不及了,就只能领着语嫣硬着头皮走过去了。
那女子背对着姐妹二人犹在滔滔不绝,倒是左脉之早早就发现了两姐妹的身影,眼神之间略显玩味。
“……不知公子平日里可看什么书吗?近日里我看了鹤洲先生的《墨竹记》,倒对里面描写的花木修剪的方法有些疑惑,公子可否……”
听得出来,这位女郎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同左脉之搭话,但面对心上人之时,还是有着常人没有的勇气,能如此既尴尬又顽强地将话题继续下去。
虽然祁涟不介意一直在此处听壁脚,可已经被人发现了那便有些不好意思了。
祁涟正不知该如何出声表明自己的存在,左脉之倒是直截了当地将这份僵局打破了。
只见他装做偶然发现祁涟姐妹的样子似的,眼神之中充满了许久未见的惊喜唤了声,“衡大娘子。”
祁涟能清晰地看见那女郎身子突地一僵,然后像是受惊般的小兔子一样转过头来,发现祁涟和语嫣,脸突然就红了,又飞快地转了过去。
“左公子,我……我先走了。”
说完身形就像兔子一般灵活矫健,霎时便从祁涟几人面前消失了。
女郎脸色绯红似三月桃花,瞧着倒别有一番趣味。
左脉之望着那女郎消失的方向,眼神转过来看向祁涟。
她分明地从他眼里读出了一丝留恋不舍的意味来,既然不舍,那又何必出声打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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