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华明白过来,瞬间收敛了气势,对着那人笑道:“原来是这样,多谢你夸奖了,我们还赶路,先走了哦。”
江春华拉着秋月刚要走,一直没说话的大婶出声了:“我姓刘,叫我刘姐便是,你这丫头一口一个婶的叫,多显老。”
江春华闻言险些被呛住,不过平白无故的得罪人可没什么好处,于是点头应了,又声音乖巧道:“刘姐好。”
那人答应了一声,下巴点了点旁边的脂粉店,道:“你们姐俩来我店里坐坐。”
江春华将自己与秋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她们身上可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一看都是穷人家,这脂粉店的老板娘居然叫她们进去坐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没准还真是个拉皮条的。
“不了,刘姐,您那店里的东西我跟妹妹消费不起,不进去劳费您招待了。”人要走,话可要说的漂亮点。
“也不是让你们来买我的胭脂,我这店虽在深巷之中,可自祖辈就传下来的了,在这镇子上名气也不小,不愁那些小姐太太们找不到。”刘姐说着,从店里拿了个精致的小铜镜出来。
江春华不解,刘姐将镜面朝下翻了过来,镜子的背面,镶了一副画,画纸虽小,画里的图爱却充实好看,江春华接过来,若是在现代,遇见这样精致的小东西,她定会买上十个八个,给朋友们人手一个留作纪念。
看了会儿,江春华明白过来,却还是试探着问:“刘姐给我看这个的意思是?”
刘姐拿回镜子,叹气道:“这东西,漂亮是漂亮,可那些小姐太太们买的多了,也就没什么兴趣了,也有的买这是喜欢后面的图案,可这图案左右就那么些,卖了些也没人买,就放在铺子里做个摆色。”
刘姐说着,嘴朝秋月跨的那个小包努了努,继续道:“我瞧着这图案倒是稀奇,从没在哪见过,听你这妹妹说,可是你画的?”
江春华闻言欣喜,点头道:“是呢,我脑子里有好多图案想画,这人儿要是能用彩色的墨水画上,再用彩线绣上,就更漂亮了。”
刘姐又将那布包拿起来,细细的瞧了那画儿,笑道:“这人的思想呐,有些人就是跳脱的厉害,总能想出新奇的东西来。”
江春华扫了一眼刘姐的店铺,里面的确别有一番韵味,墙面上挂着几幅临摹的诗词画,柜面上摆放的不仅有女人们常用的胭脂水粉,还有一些花钿朱钗,数量虽少,却是各个精致。
江春华忍不住走了进去,问道:“这些可都是您自己做的?”
刘姐也进来,道:“自然是。”
秋月见两人说的多,集市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急道:“姐咱得回去了,阿爹还让咱早些回去背玉米的。”
“就回了。”江春华放下铜镜,看着刘姐,料到她有话要说。
“我叫住你们是看上了那图案,既然是你画的,还能画更多不同的,我且与你做个生意如何?”
“当然可以。”江春华笑着点头,能赚钱的家伙,累死累活也要干,更何况只是画画而已。
“那,十五文一副吧。”
江春华原本期望有点高,可想想,十五文也够她买线了,不过,这是不是也忒便宜了点,于是,江春华有些纠结,道:“刘姐您是个会欣赏这些图案的人,您瞧,画这些东西,我除了要费脑,还得去买笔,买墨,买纸……”
“那笔墨纸我替你买了,这画,图样重复的只收十五文,若有不重复的,那其第一副付你三十,往后的也是十五,如何?”
江春华心里墨了一遍,这样算的话,其实还挺不错,自己勤快些,绝对可以赚好些钱,不过大概一副画也不能重复多少,毕竟刘姐也说了,卖的多了就没人买了,秋月不太明白两人在说什么,只听那刘姐说给姐姐多少多少钱,满肚子的疑问又满心的兴奋,只等着和姐姐离开了这铺子好问个究竟。
“好!”江春华爽快的应下来,瞬时又愁上心头,“可我家里如今也没有彩色的墨,方才刚去那边的铺子里瞧了,不瞒您说,此次我与妹妹带的钱不够买那彩墨……”
“我给你。”江春华还没说完,刘姐便打断了。
江春华诧异,不都说市井里的人总为一丁点小利益纠结不清,这刘姐当真是爽快的紧,便谢道:“多谢刘姐了。”
那刘姐却抬起手指了指秋月的小布包,道:“先把这个留下,下次你送了话来再取回去。”
秋月虽有些舍不得,可想着姐姐可以换了笔墨回去,立马取了下来交给刘姐,江春华却好奇了,道:“刘姐您扣着这破布包也真是弹去它了。”
那刘姐闻言却好笑:“你这丫头也真是的,付出了劳力和心血的东西都是有价值的。”
江春华闻言不禁感叹,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瞧刘姐这身庸俗打扮,竟还有这样一颗开明的心啊。
难道是自己跟不上这里的时代潮流,不会欣赏她身着所展示的时尚?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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