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萱怔了一瞬,小脸一红,扭捏道:“你说什么呢。”
“我又没胡说,”谢晚凝学着她方才的样子,打趣道:“难道你没想吗?”
“……”裴钰萱默了默,面上带出几分颓丧之气:“你兄长不喜欢我。”
骄矜大气的小郡主多难得露出这样的神色,谢晚凝见了都有些心疼。
她认真想了想,道:“也不见得。”
裴钰萱眼眸骤亮,一眼不眨的望过来,抬手给她斟了杯茶,殷切道:“嫂嫂快同我好生说说。”
“……”谢晚凝好笑的端起茶饮了口,在裴钰萱忍不住催促下,才继续道:“我阿兄性子沉稳,情绪从来不表现在脸上,一张嘴更是说不出几句好听的话。”
“所以,他说什么不重要,你得看他是怎么做的。”
要说谁最了解谢衍誉,那必然是被他念叨出阴影的谢晚凝啊。
她的兄长事事都爱管着她,像个爱吊书袋的老夫子,古板且迂腐,时时耳提面命。
可在她提出要同陆子宴退亲时,他却是第一个赞成,平日里挂在嘴边的名节半点都没在意,只想着自己的妹妹是不是受了委屈。
话说到这儿,谢晚凝问:“你想想看,我阿兄待你是否有别于旁人?”
裴钰萱蹙着眉想了许久,最后苦恼的叹气,摇头:“我想不出来,反正他对我客气的很,一口一个郡主,跟我多说两句话都不肯。”
“这样啊…那你要放弃吗?”谢晚凝眨眨眼,有些疑惑道:“京中俊俏郎君不少,你怎么就瞧上了我家那块榆木疙瘩。”
裴钰萱无语的反问,“我家兄长也好不到哪儿去,那你怎么就嫁给了他?”
“……”谢晚凝默了默,没有说话。
裴钰萱也没指望她说什么,满脑子都在想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郎君究竟有没有对自己另眼相待过。
放弃?
她才不肯呢!
骄傲的小郡主生平没遇到过什么挫折,向来不缺撞南墙的勇气。
像想到什么,裴钰萱急匆匆站起来往外走,“我同人约好,得出门一趟,就不陪你等兄长了。”
谢晚凝看着她的背影,就好像见到两年前的自己。
一样的张扬明媚,一样的勇往直前。
虽然裴钰萱比她还大上一岁。
一盏茶饮完,裴钰清还没有出来,谢晚凝闲得无聊,便开始在堂厅慢慢转悠起来。
堂厅不大,摆件倒是都精致的很,基本上都是宫廷出品的瓷器。
最显眼的就是内室门口放着的两只齐人高的花瓶,里头移栽了几株粉白色的花枝。
兰花?
谢晚凝来了些附庸风雅的兴致,她走过去微微俯身正要细细观赏这几株花中君子是什么品种,却听见一门之隔的内室传来的声响。
“先前你娶妻娶妻不急,现在好不容易成了家,又说生子也不急,莫不是身患隐疾?”
是端阳长公主的声音。
不知道母子俩前面都说了些什么,端阳长公主语气带着一股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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