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十分体贴,总觉得他在朝堂上已经费尽了心神,一点也舍不得叫他为了自己烦心,但凡有什么不高兴的,她都是自己开导自己。
把自己哄好了,又再去围着他转。
经年累月下来,她付出的心力太多,多到她赔不起,输不起,多到他再对她冷漠,她都没想过要离开他。
梦里的她不就是铁了心要嫁过去吗?
若不是梦境太过惨烈,她输的一败涂地,如今又哪里能这么大彻大悟。
陆子宴的面色煞白,是那种血色尽失的白,整个人如坠冰窖,一把握住她的手,勉强扯了个笑:“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他笑的难看死了,谢晚凝只瞧了一眼便别开头,目光放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在她围着他打转的这几年,他从没有主动握过她的手,也没有抱过她。
其实那会儿她犯傻犯的厉害,满心满眼都是他,他真要想在婚前同她亲密些,她许是不会拒绝的。
可大多数时候,是她主动挽着他的胳膊凑近,他最多也只是淡淡看她一眼,留她一同用顿膳,再无其他逾礼举动。
而现在,两人都闹到要退亲的地步,这几次见面,他却总少不了肢体接触。
他常年习武握枪,虎口处有层薄薄的茧,但并不影响这双手的好看。
指骨修长,手掌宽大,一看就很有力量。
跟京中贵公子们不同,他的肤色不算白,跟她纤细白嫩的手一对比,色差让人有些晃眼。
她定定的看了许久,喃喃道:“我想的哪里有错呢?你本来就没有在意过我的心情,你要的是自己拥有绝对的权威,你要我的服从,懂事。”
带兵久了,是不是都会养出这种说一不二的性情。
还是说……
“陆子宴,其实你没打算把刘曼柔的真实身份告诉我,还有一个原因吧…”
她深吸了口气,抬眼看他:“就像你说的,你早晚是要纳妾的,一个刘曼柔只不过是先锋罢了,她是不是你的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会有其他女人,所以,你当然犯不着为了一个妾氏跟我专门解释。”
说着,她又有些好笑道:“你大概还担心自己要是跟我认真解释她的身份,反倒会让以后真正想纳妾时受阻。”
梦里,有刘曼柔开了个好头,后面的尔霞被他纳为妾室简直顺理成章,没有人提出异议。
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纳妾了,有一当然有二,还有什么好意外的呢?
她也只梦到了两年,若她没死,日子继续过下去,他或许还会有第三个妾,第四个妾……
想到梦中犯傻的自己,谢晚凝轻声呢喃:“我再也不会这么傻了。”
她的话,一字一句都像锋利的利剑,能将陆子宴刺穿,刺透。
他坚硬笔直的脊背微微晃动,却哑口无言。
连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
此时此刻,他无论说什么,都只叫人觉得苍白。
他也在心中问自己,你是这么想的吗?
……你真的没这么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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