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吃到自家头上,这打脸来的够快的,朋友几个都很不厚道,顿时笑喷了。
“文明文明,非常文明。”
江开:“……”
动静惹来前厅的注意力,暂时中断了赵梦真和会所工作人员的争执。
盛悉风也随着众人的目光所向,一起看向电梯厅的嘈杂处。
看到簇拥中心的那位,也是一顿。
她根本没想到他还在国内,犹记得在泉市的最后一个晚上,他打电话过来死命催她的猴急劲,她还以为他真的忙到不可开交。
第二天飞机一直延误,她还挺怕耽误他正事。
江开身边的朋友哄笑过一阵,很快就发现这“夫妻俩”状态不太对劲,只一下对视过后,就先后冷淡地撇开头,俨然连招呼都不打算打。
大家很有眼力见,纷纷收了调侃,互相看来看去,用眼神打探情况,但没一个人知道内情——刚才不还一口一个“我老婆”呢吗?
叫得多顺畅啊。
尤其刚从泉市回来的龙天宝,更是懵逼——这俩人不是如胶似漆吗?盛公主大半夜都要跑出去买作案工具。
这会就算是块木头,都能感觉出二人之间的敌意。
怎么没敌意,当然有敌意——真晦气,出来潇洒还要看前夫前妻的脸色。
盛悉风第一时间就试图挡住金毛的视线,但为时已晚,这傻狗已经发现江开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它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边上蹿下跳,一边冲他鬼叫。
哪怕她竭尽全力保持表情上的肃穆,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和一条兴奋过度的狗拉拉扯扯,整体的画风可想而知,多少有点滑稽,十分影响她在前夫面前高贵冷艳的前妻形象。
“别装。我看你这几天吃得香睡得着,也没惦记他。”她好声好气跟金毛商量,“给我点面子,我给你加三天餐。”
金毛这时候哪管她说什么,见江开不回头,以为自己闹得不够大,而且它是典型的人来疯,十分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大家越看它,它越来劲。
盛悉风有点恼了,揪住它的耳朵,拜托它看清现实:“你看人家理你吗?舔狗!”
金毛舞得更欢,一个猛扑,勃颈处的锁扣竟然松开了,它一个踉跄,往前跌出几步,回头疑惑地看看掉落在地的绳子,又看看她,再看看远处的江开。
在男主人和女主人之间犹豫不决。
盛悉风来了气,将绳子往它面前一扔,说:“这么喜欢他,那你跟他走吧。”又补上一句,“不用回来了。”
她语气平和,但杀伤力十足,金毛一下子蔫了,迅速做出决断——它选她。
低眉顺眼地走回来,挨在她脚边,蹭她的小腿。
盛悉风气还没消,冷眼旁观。
江开看不下去,淡声质问:“你跟一条狗计较什么?”
“这个好像轮不到你管吧?”盛悉风奇怪道。
狗是她的,她想怎么养就怎么养。
他要真的在乎,刚才狗子上蹿下跳的,他怎么舍得连眼神都不给一个?
大伙见情况不对,连忙圆场,一窝蜂跟她打起招呼,毕恭毕敬的“开嫂”。
盛悉风意识到江开可能还没跟别人说过离婚的事,既然他没说,总归有他的顾虑,她也不方便帮他公开,只是她无论如何不想再冠以这个称呼了。
“我没有名字吗?”
江开的呼吸微微一滞。
这一刻,他忽然真正意识到他们的离婚事实。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五分钟前,他还在习惯性地用“我老婆”来称呼她,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起她的事迹。
她跟他老婆的名头绑了22年,无论他情不情愿,这个认知都已经深深植入他的骨血,他潜意识里一直知道,也早就默认。
可是不是的。
她完全可以不是他的,也完全可以扔下他妻子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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